“你說這是個什麼玩意?”
b冷著張臉走過來,看到d先生手裡的頭顱,露出了一副極端厭惡的表情。
“你們幹這事的時候和a說了嗎?你們提前報備了嗎?你們就不怕惹出事來嗎?”他的聲音越拔越高,最後甚至大聲地吼了出來,“d你以為每回都是誰在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很得意啊?你是不是要把我們全都害死才甘心?”
d先生挑了下眉,彎唇輕笑道:“a又不在,出什麼事跟他有什麼關系?”
“什麼叫跟‘他有什麼關系’?”b幾乎是氣急了,握緊的拳頭幾乎要直接招呼到d先生的臉上,他說:“你不想走有的是人想走,麻煩你安生一點,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可你就不好奇這是個什麼東西嗎?”d先生拽著少女的頭發,拎著那顆頭顱晃了晃,“她死了活,活了又死的,我以為你會感興趣。”
b咬牙切齒地白了他一眼,轉身一把拽住h的領子往教室拖,他說:“感興趣?我從來不對死人感興趣。總之先不管這東西是個什麼玩意,講桌裡有垃圾袋,在a回來之前,你們最好趕緊把走廊收拾幹淨。”
d先生忍不住笑了,他說:“小朋友,哪有這麼大的垃圾袋啊。”
走廊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臭,d先生看見b在教室門口停下,轉過身,沉默地看著他的眼睛。
他什麼話都沒說,一雙桃花眼黑白分明。
就已經足以讓所有人都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
柯心語伸手拿起桌上的手電筒,沉默了半晌,轉過身,將它放進了柯心妍的手心。一身藍裙子的小姑娘哭得臉上花了一片,嘴唇蒼白渾身發抖,整個人氣都喘不勻,宛若下一秒就會昏厥過去。
她是倒數第五個講故事的玩家。印桐想,到目前為止,副本的進度條已經過半了。
漂浮在半空中的虛擬光屏上顯示著58,按照這個進度來看,等遊戲在所有人這裡輪過一圈,基本上就可以玩到結局了。
這場副本沒有選項支,想必所有的線索已經埋在了故事裡,唯一一個確定結局的“選項”,就是他所要講的那個故事。
如果他講錯了,坐在他身邊的“鬼”就會直接送他be。
印桐沒有轉頭,他不知道此刻坐在他右側的少女是什麼表情,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黏膩且冰冷的視線。她就像一條魚,一條被捕捉後死在岸上的魚,她漆黑的瞳孔中就像含著一片陰冷的海水,時刻呢喃著“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
印桐抬起頭,順著光源的地方看去。昏黃的光暈中柯心妍握著手電筒抖如篩糠,然而她沒停,就像害怕程明雀所說的規則應驗一樣,顫抖著開始了下一個故事。
她說:“f本來什麼都不知道。”
……
f是個堅強活潑的小姑娘,她和生性懦弱的e雖生為姐妹,性格卻截然不同。
她是陽光的,驕傲的,就像生長在太陽下的向日葵,一舉一動都帶著這個年齡該有的肆意和張揚。
她和e完全不一樣。
和軟弱又膽怯的e完全不一樣。
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f總在勸慰e,她說:“就算時間可以再倒回那天,我也一定會保護你。我應該保護你的,就和你當年保護了我一樣。”
e知道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