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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段塵的話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重雲按下心下的一點失落,笑道:“好吧。那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了,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段塵輕輕頷首:“保重。”
他就站在江邊,斜陽燦爛,將他雪白的衣袍也鍍上了一層金色,他偏過頭時,重雲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就算如此重雲也能在心裡將他面無表情的模樣描繪出來,畢竟他曾經做過很多遍了,也許在以後的日子裡他還會做更多。
重雲盯著段塵看了半晌,嘴角揚起,突然跑過來,在段塵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抱了他一下。
這擁抱極其短暫,短到段塵都還沒反應過來要推開他的時候,重雲就已經退開了。他毫無留戀地轉身,沖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保重。”
段塵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他有些困惑,因為這樣的一幕竟讓他心底裡生出幾分悵惘之情來,這在以前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雲在他身邊呆了半年,讓他已經習慣了身旁多一個人的存在,以至於一時這個身影從自己的身邊抽離,竟然讓他有了一些不習慣。
段塵手腕一動,念珠化作一把長笛握在手裡,他抬起手,面朝江面吹了一首《折柳送別》,笛聲悽婉悠揚,讓已經走遠的人的身影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重雲始終沒有回頭。
。。。。。。
寒來暑往,冬去春歸,歲月的流逝猶如白駒過隙,重雲在離開段塵後,又去鬼界找了閻成玉,兩人回到了以前結伴夜獵的日子,也結交了一些新的朋友。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重雲沒有刻意去打聽段塵的訊息,但有關於的他的近況還是能從各個地方聽到,尤其是閻成玉的口中。
閻成玉不知為何對段塵的敵意有些重,似乎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假想敵,而對於自己的敵人她總是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放心,因而時時打探,事事關注,總跟她混在一起的重雲也就不可避免的對段塵的訊息多有了解。
知道段塵這兩年在修真界的名氣越來越大,也有許多的修士欲與他結交,但他卻始終是一個人,不攀附高門,也不追求名利,獨來獨往卻有求便應,是以他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也同他的高深修為一道為人所知。
曾經重雲問過閻成玉,為何要把段塵當成是敵人,閻成玉認真地說,並不全是敵意,更多的是對一個強者的仰望與懼意,段塵那詭異莫測的高深修為也許她窮其一生也難以達到,所以才會將他樹為靶子,想要朝著他的方向努力。
重雲感嘆過小姑娘的天真,卻也認可她的觀點。不過,也許很多人窮盡其生也難以和段塵比肩,但這些人裡面卻並不包括重雲,他從沒有浪費過他的天賦,這兩年的時間裡也在不斷的進步,相較於之前的自己也變得個更加成熟,但與兩年前的自己一樣,那顆心卻從來沒有變過,而且曾經的心動與思念,在這兩年的時間裡,發酵得更加的醇厚。
古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藥,能讓人的傷慢慢癒合,也能讓長久的懷念漸漸蒙塵,但對於重雲來說不是,時間讓他對段塵的思念與日俱增,那個人的容顏被他珍藏在心裡一遍遍描摹,那些過往記憶被他翻來覆去一遍遍咀嚼,以至於就算記憶被風化,那些刻進骨子裡的東西卻成為了身上厚重的烙印,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段塵,但理智讓他卻步。
偏生思念佔滿心房,不斷與理智互相撕扯,讓他受盡折磨。
重雲從來沒有如此為一個人牽腸掛肚,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已經變得不太像自己了,再又一次聽見段塵受重傷的訊息時,重雲終於坐不住了,同閻成玉告別後就飛奔去中原無相寺。
段塵受傷的事在修真界傳得沸沸揚揚,原因無他,這牽扯到另一個令修真界談之色變的角色——魔界。
近年來,魔界突然冒出來一個魔君,名喚蒲霄,這人能力極強,以魔為生。
魔界的人本就是走的旁門左道之法,以吸食他人的內丹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偏偏魔又生於汙穢之中,令人防不勝防,修真界為了對付魔族也用盡了法子,但始終不得成效。而如今這位魔君,較之之前的魔物,難纏程度又更甚一籌,他直接靠吞噬魔物來提高自己的功力,邪性比尋常魔物更甚。
而且蒲霄的野心在近幾年來也表現得更加明顯,他顯然並不甘心只做魔界之主,他真正想要做的,是統治整個修真界。這兩年來,仙門世家都或多或少地遭受到魔界的攻擊,年輕一輩的修士更是諸多慘死在他的手下。
但他這人行蹤詭譎,仙家眾人想要抓他卻始終遍尋不得,無奈只好許下諸多條件請段塵出面,但段塵雖然輕易就找到了蒲霄的所在,但他獨來獨往,身邊又沒有一個人能幫忙,因此被蒲霄以心魔控制,打成了重傷,差點死在了一處不知名的山上,直到被樵夫發現,送去醫館醫治,後又被無相寺的住持接回了寺裡。
以上皆是重雲從閻成玉以及各個諸多人口中聽到的關於段塵受傷的全過程,但事實上是不是如此他也無暇去細思,他只想盡快趕到段塵身邊,確定他真的安好,才能將一直揪著的心放下。
。。。。。。
無相寺位於中原的北部,處在整個大陸最中心的位置,所謂無相,謂絕真理之眾相。佛門將無相寺作為在整個修真界的據點,又取“無相”作為寺名,這除了表示出佛門在仙門各界都處於中立的態度外,也彰顯出佛門在修真界的超然地位。
重雲趕到無相寺時已經是聽到段塵受傷的訊息後的第三天了。
天光澄亮,風靜樹幽,來往皆是衣著華貴前來進香的虔徒,重雲風塵僕僕,一身疲憊,這讓他站在古樸莊嚴的無相寺門前時有片刻的自慚形穢。
但他對這種外在的關心轉瞬即逝,見門口有位掃地的小僧,便走向前去行了個禮:“這位道友,我來探訪忘塵大師,煩請通報一下。”
“你是何人?”小僧眼皮一抬,在他身上上下一掃,神情輕蔑,“忘塵大師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重雲好脾氣道:“我是忘塵的……好友,我叫重雲,聽說他受傷了,想來看看他。”
小僧見他說得有些遲疑,不由得更加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心想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自稱是大師的好友了,近日裡多少人打著探訪的名頭,前來同佛門攀關系,眼前這人估計也是有著這層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