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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些尷尬,但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因為小丫鬟的突然來到而被打破。
龔如雪在聽到小丫鬟的話後,平靜的臉上瞬息萬變,好不精彩。重雲從昨天第一次見到他後,還沒有見過這人能有這麼慌亂的時候,就連被自己兄長找茬都能忍著怒氣一字一句與人講道理,可現在,他的神情著實稱得上是緊張。
重雲瞥了一眼那個小丫鬟,這人昨夜他是見過的,在他們剛回到龔府遇見龔夫人的時候,這個丫鬟便跟在龔夫人的身旁,應該是她的貼身丫頭。剛才聽見小丫鬟的話,也肯定了重雲的猜測,既然是龔夫人派來的,再看這丫鬟驚懼的神色,想必龔府裡這突然出的事不會太小。
龔如雪跟重雲有同樣的想法,他上一次聽見龔夫人口中的“出事”就是他的爹——龔家家主意外逝世的時候,龔如雪不敢想象這次又會是有什麼事發生,但無論是什麼事,都不會是好事。
龔如雪按捺下紛亂的思緒,勉強撐起表情對重雲道:“重雲……”
“你不用多說什麼,先回去看看是什麼事,我待會兒跟柳寒衣一道回去。”重雲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先別太擔心。”
“嗯。”龔如雪心知他這只是在安慰自己,但身邊尚有朋友在,也確實讓他安定了一點,他歉意地對重雲與段塵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龔如雪和小丫鬟一走,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段塵與重雲兩人。柳寒衣還沒回來,一時這並不小的房間裡竟因為兩人的尷尬相坐而顯得逼仄起來。
重雲看了一眼桌上並沒有吃多少的菜,問段塵:“大……大師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替你夾。”
段塵搖了搖頭:“不用。”
“哦。”重雲就沒話可說了,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個任務,剛好就和段塵碰面,以至於陷入了眼下這種不尷不尬的境地。
段塵眼睛看不見,原本應該是認不出來他的,可是剛才不管是柳寒衣還是龔如雪,都有叫過他的名字,段塵卻完全沒有反應,重雲想著這人也不見得還記得自己,畢竟他們分開了那麼久?十七年還是十八年?
分別的時間比他們認識的時間還要長,重雲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什麼。這就像兩個許久未見面的老朋友,突然相遇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好像不管說什麼都很奇怪,因為彼此都只是對方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就算偶有交集,也很快就會消失在對方的生活中。
更何況,重雲撇了撇嘴,想著,他和段塵算得上是朋友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人誰都沒有要打破這場沉默的想法。
柳寒衣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跟掌櫃的到底去交涉什麼了,重雲看了一眼段塵,見他已經掐著手中的佩珠安靜地在數珠了,他沉靜肅穆的模樣不管經過多少歲月都好似依舊,重雲望著他靜默疏離的樣子,突然很好奇以前的自己是怎麼和他交流的,但過往的歲月都模糊在了記憶裡,很多都想不起來了,唯獨能記住的,是初見時,段塵風雅出塵的身姿。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重雲依舊銘記於心,想忘都忘不掉,以至於午夜夢回時,總能感受到空蕩蕩的心房有一絲顫痛。
重雲第一次見到段塵的時候,剛滿十八歲。
那是他第一次下山,即使族長反對,甚至警告他一旦下山便再也不能回來,日後就算有任何的困難也不能再尋求族裡的庇護,他也依舊義無反顧。
那正是陽春三月之時,碧空如洗,風光大好,溫暖的陽光灑在發上,讓整個人也變得溫暖。重雲在族長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注視下,坦然地開啟護族結界,離開了三危山。
每年都有成年的族人耐不住山上的無聊日子,選擇離開,而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沒有再回來,重雲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來,但此時的他一心只想出去,他已經在三危山上生活了十八年,早已厭煩了日複一日沒有任何新鮮感的生活,就算是族長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
“重雲,外面的世界絕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就算你修為再高也難敵別人的暗算,你怎麼就不肯聽我的話呢?好好呆在山裡不好嗎?”
重雲執拗又堅持地說著一再重複的話:“族長,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三危山我已經呆夠了,這裡的每一處花花草草長什麼樣子我都一清二楚,每天重複一樣的生活真的很難熬。族長,您也說我修為高,那我這麼高的修為如果只是在一個安逸寧靜的地方又何來的施展之地?我下山去,還可以幫助其他人。至於您說的暗算,我覺得您多想了,我相信,我以什麼樣的態度待人,他人也會以同樣的態度對我。”
族長見實在勸說無用之後,便放任他離開,臨走時給了他一塊玉牌:“你是我族百年難遇的武修天才,我本不願就這樣放你離開,但你既然去意已決,這塊通行令牌便留給你,算是給你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日後你想回來,就拿著這塊玉牌來找我。但你記住,只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