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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安醫生的話,裴青雀先是沉默了半分鐘,好像是在消化對方的說辭一般。下一秒,整個人就好像是變成了一隻炸了的小炮仗一樣,擋在房間門口,說什麼都不願意讓那些正在移動病床的醫護人員把孟望川帶走。
安醫生見狀,心裡瞭然一笑,面上卻故作為難:“這可是孟先生的命令,您就別難為我們了。”
裴青雀聞言,第一次沖著不熟悉的人露出一個生氣的表情,眉頭皺得緊緊的:“……等孟先生醒過來,我自己去和他說。”
他以為安醫生是害怕擔責任,話音頓了頓,特意補充道:“別擔心,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幫你們擔著。”裴青雀說完就把醫護人員全都請出去。
一想到孟望川居然想要揹著自己把腺體摘除,裴青雀猛然發現,他整個人居然瞬間就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怒意充斥。
或許是被孟望川這種拿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的態度激怒了,裴青雀氣鼓鼓地關上門,拖著椅子,重新守在了病床旁邊。
看著病床上孟望川安安靜靜的睡顏,裴青雀暗自握拳,決定從現在開始,除了送飯的,誰也不許進來。
麻醉劑的劑量的確不大,應了安醫生和他說的“半個小時”那句話,大約在裴青雀把醫護人員趕走了之後的四十分鐘後,孟望川就在自己的病床上緩緩睜開了雙眼。
只可惜坐在一旁的裴青雀卻沒有發現,而是捧著個飯碗吃得香甜。
——之前醫生來檢查過,告訴他孟望川的身體除了虛弱並無大礙之後,裴青雀就發現自己五天以來一直不想吃飯的情緒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見孟望川身體恢複速度快,自然胃口也好了。
拜託小廚房給他做了份兒夜宵,一邊守在孟望川得床邊,一邊一口氣吃幹淨了三菜一湯。
因此,孟望川從麻醉中醒過來的時候,小家夥嘴角甚至還黏著一粒晶瑩潔白的大米。
……沒想到孟老闆家大業大,養出來的小崽子卻總是一副吃不夠的樣子,那副捧著飯碗的呆楞表情,令人看了之後哭笑不得。
麻醉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失,孟望川躺在床上仍舊不能做一些太大的動作,看向床邊鳥崽兒的眼神裡透露出一點點無奈和揶揄。
裴青雀紅了臉,急匆匆地用手背抹掉了嘴唇上沾著的油。房間裡開了夜燈,暖黃色的燈光照得他的嘴唇亮亮的,很軟和的模樣。
吃飽了以後就連氣色都好了很多,臉頰上飄著一抹粉,也不知道是因為吃得好而氣血充足,還是揹著對方吃夜宵的行為被抓了個正著而害羞。
喊來傭人把餐具收拾幹淨之後,裴青雀親手扶著孟望川坐起來,半靠坐在床上。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孟望川的額頭上就滲出來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滿臉倦容,跟以往那種意氣風發的模樣相去甚遠。
裴青雀看了男人這樣虛弱的樣子,心裡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該,病成這樣,還總是想著折騰自己的身體。
下一秒鐘,當孟望川向他伸出手,示意要抱他的時候,裴青雀就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接下來要怎麼抱怨了。
他把腳上穿著的毛絨拖鞋蹬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很害怕壓到孟望川身上還可能存在的傷口一樣,把自己團巴團巴,輕輕地窩在對方身前,兩隻手搭在孟望川腰側的床墊上,虛虛地摟著。
只可惜,病人完全沒有體會到裴青雀的一片苦心,皺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滿意兩個人這樣若即若離的距離。
孟望川果斷伸出手,攬著小家夥的腰,讓他整個人都貼到自己的胸口處。之後伸出空著的另一隻手,摸了摸崽子毛茸茸的腦袋,扶著對方的後腦,在裴青雀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落下來一個輕輕的吻。
沒有什麼情慾,應該只是單純地為了慶祝他的寶貝的失而複得。
裴青雀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臉頰紅撲撲的,有些害羞。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的孟望川沙啞低沉的嗓音。
“我的傷,一時半會不能完全治好。”孟望川語調很平和,緩慢地說:“之前和你簽的合同取消…算是我違約,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從孟家離開。”
沒想到孟望川醒過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內容,裴青雀的耳朵還貼在對方的胸腔前,聽著孟望川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聲,還有說話的時候引起來胸膛的微微震動。
裴青雀怔然。
似乎是在消化對方的言下之意,一動不動。
見他沒有回應,孟望川的手在小崽子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權當安慰,他接著告訴裴青雀,自己在出發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蟲族最後全都被消滅,至少百年內不會來騷擾人類。
顧丁慈被霍舟潼接走了,現在過得很好,很安全。在霍舟潼的允諾下,星域十六區也會派人過去重新治理,取消居民分級制度,你的朋友可以回家,孟家會以基金會的名義,給貧民窟捐一筆錢,這樣,溫景逸以後可以好好念書,再也不需要為生計發愁。
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包養合約取消,裴青雀只要想,那就隨時可以離開孟家,脫離孟望川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