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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網規模最大的媒體之一的頭條又出了一篇爆文!
文章的內容與上一次截然相反,不僅絲毫沒有提起之前霍舟潼失蹤時他們在報道裡寫的“新星隕落”、“馬失前蹄”的事情,還特地在最醒目的版頭處大吹特吹,瘋狂追捧這位以一己之力重創蟲星,順便將聯邦政府裡高層之中的蛀蟲連根拔起的天才將軍。
雖說其中大篇幅吹捧的話語看得令人牙酸,但是不得不承認,好幾家媒體的報道也還姑且能算得上是還原了當時事情的大部分真相。
之前霍舟潼在和蟲星對戰期間失蹤的事情激起了很大波瀾,網民們有的惡語相向,失望至極,也有極少數提出來這是否是個軍事戰略。
直到今天,星網在霍舟潼屬意之下發出來的一篇篇報道,這才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全星域的人類——真相,果真被這些少數派猜中了。
霍舟潼以退為進,先是在兇險的戰場之中做出失蹤假象,並且嚴格保密,除了三兩個心腹以及孟望川這個合作者,其餘的人無論敵友,都沒有辦法知道他的失蹤到底是真是假。
甚至為了效果逼真,就連顧丁慈都是在孟望川出發去救裴青雀之前,被突然現身的霍舟潼接走之後才明白的事情真相。
這樣一來,便令蟲族放鬆了警惕,被敵人且戰且退的膽怯模樣沖昏頭腦,以為沒了霍舟潼,在副官領導下的人類軍隊就是一盤散沙,不值一提。這才不斷決定追擊,直到最後深入敵軍腹地,被突然出現的霍舟潼帶領著底下的軍士,利用孟望川所提供和補充的軍備用品以及武器打得措手不及。
之前以為霍舟潼真的戰死沙場,於是放鬆了潛伏和探查的聯邦高層同樣始料未及。最終被告上了軍事法庭,在確鑿的證據面前不得不低下頭來,接受審判與刑罰。
至此,霍舟潼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獲全勝,無論在是政壇還是在軍營,一時間均風頭無兩,大權在握。
是夜。
裴青雀坐在病床前,面前是立體投影出來的新聞版面,房間裡只點著幾盞微弱的橘黃色的燈,因此瑩藍的新聞邊框便在其中顯得很是醒目。
瀏覽了一整天的新聞,裴青雀大致已經明白了這段時間以來星域裡的發生的事情,以及霍舟潼整個行動計劃的脈絡。雖然孟望川在背後對霍舟潼的軍隊的支援並沒有被媒體報道出來,但是透過種種途徑,裴青雀到底還是瞭解了八成。
說是病房,其實就是宅子裡孟老闆最經常住的房間。裡面添了好幾個裴青雀認不出來的醫療設施,裡裡外外地圍著病床上那個虛弱的男人,好似築起一道厚實的牆。白天會有安醫生過來做日常檢查,剩下的諸如換衣服,擦身體,餵食這些小事,統統都落在了主動大包大攬的裴青雀的身上。
寬大空曠的房間裡只有他和孟望川兩個人…對方仍舊處於深度昏迷之中,因此氣氛很是沉悶。
病床旁邊的椅子是裴青雀吭哧吭哧地從小書房裡拖過來的,比床略高一些,坐在上面可以很輕易地將孟望川那張蒼白的面龐盡收眼底。
裴青雀稍稍挺直了不經意間彎曲的後背,把眼前泛著熒光的螢幕關閉。他低下頭,描摹對方臉龐的目光裡閃爍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距離他被孟望川從蟲族的手裡救回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
五天以來,裴青雀每每在夜晚閉上雙眼,孟望川渾身是血倒在自己懷裡的場景都會在一瞬間不由自主地跳到眼前。濃鬱的血腥味久久不散,殘留在鼻端附近,嗆得他根本無法入睡。
日複一日,他只能依靠每分每秒都坐在孟望川的床邊,確定這個昏睡著的男人還在呼吸,才能獲得一點點的安慰,暫且將那些虛妄的恐懼拋於腦後。
孟望川先是在操縱機甲前注射了大量刺激神經的藥物,而後又在長時間戰鬥中消耗掉了百分之九十的體力與精神力…醫生說,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為了保護自己而被蟲族的足肢從後背直接插入心周的肌肉,能夠保下一條命來已經算是奇跡。
現如今,即使孟望川身上的外傷依靠apha強大的自愈能力已經恢複完畢,他卻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想到這裡,裴青雀眸子裡的亮光瞬間黯淡下來。
他將手中握著的平板放到一邊,站起身,蹲在了孟望川的床邊,趁著沒有人,悄悄地從被子的邊緣把自己的手伸進去,輕輕握住了孟望川平放在身側的右手。
裴青雀半垂下眸子,任由長而卷翹的睫毛在自己的眼瞼處投下一篇陰影,兩隻手握住了孟望川修長的手指,妄想用這樣方式來求得自己一點點的心安。
昏睡中的男人即使身上被柔軟的織物遮擋得嚴實,手心仍舊是冰涼的。呼吸的幅度微弱,異常的沉靜模樣總會引起裴青雀一陣又一陣的心慌。
他後悔了。
無論是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跪倒在地,被蟲族出言侮辱折磨,還是被孟望川擁進懷裡,眼睜睜地看著蟲族手上的彎鈎刺進血肉……甚至是最後在自己耳邊的低語呢喃,都讓裴青雀陷入了無窮無盡的自責之中。
溫家父子早早被救出來,現如今在星域最大的醫院裡好生療養。顧先生被霍將軍接回家,和和美美,十分幸福。就連他自己的身上都沒有半分傷痕。
受傷的只有他的孟先生……
下意識地收緊了握住孟望川指骨的雙手,裴青雀低下頭,眼眶泛著一抹緋紅,晶瑩的水珠聚集在睫毛那個打卷的尖兒上,搖搖欲墜。
想起來在昏迷之前孟望川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裴青雀的心像是浸入了一汪溫水之中,又酸又軟,心尖尖上泛著絲絲縷縷的疼。
他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抹掉了自己眼尾處的淚,本來就略顯沙啞的嗓子添上了濃濃的鼻音,鼓著腮幫子,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平整的床墊,輕聲道:“先生,您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