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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望川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面前投影出來一個巨大的光幕,裡面反反複複地播放著之前記錄下來的畫面。
一開始的鏡頭搖晃得很厲害,對方的通訊器質量太差,星域邊緣的訊號也不行。因此影像的畫質很模糊,只能看出來一個大概。
飛船裡的燈光打得慘白,明晃晃地照在反光的銀白色地面上,映出來一片扭曲的黑色人影。蟲族手裡握著的通訊器朝前走。
下一秒,裴青雀躺倒在地的模樣就在鏡頭裡出現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的心思太重,寢食難安,那副被厚實的衣料包裹著的身體還是肉眼可見的孱弱,瘦削,單薄。側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讓人很容易就和一些不太好的猜想聯絡到一起。
孟望川呼吸一滯,身體一下子就僵硬成了一塊石雕。
他伸出手按下了暫停鍵,眼底閃爍著微不可察的光,似乎想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崽子從螢幕裡抓出來,為了懲罰他的自作主張,孟望川要用世界上最安全的保護系統把人鎖起來,再也不能離開孟家半步。
可惜,這一切終究是妄想。
停滯的畫面在下一瞬間繼續播放起來,孟望川用了最慢的速度去看這段只有三分鐘的影片,幾乎是一幀一幀地看過去,似乎是想要把一切細節都刻進腦子裡,再也不能忘記。
分析定位報告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心腹剛剛才向他報告過一次進度,實驗室裡的計算機還需要十五分鐘才能精準定位,研究員建議在沒有確定具體航線之前,最好不要貿然出發,浪費時間。
大概只有那個頂著無比巨大的壓力過來彙報工作的手下才會知道,在聽到“十五分鐘”幾個字之後,孟望川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多可怕。
孟望川面無表情地坐在黑暗的書房之中,心裡那些壓抑著的情感幾欲噴薄,卻唯獨無法憑借一時沖動輕舉妄動。只能暫時憑借自己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透過這個只有三分鐘的模糊影片來蒐集基礎情報。
——相比較於一開始的搖晃,畫素在鏡頭穩定後明顯得到了質的提升,從飛船船艙內建的硬體細節來看,蟲族駕駛的這一艘飛船很大機率是它們自己改裝後的小型宇宙戰艦。
接下來是孟望川最不想看到的。
他的寶貝倒在地上,被人用冷水潑醒,之後粗暴地拽起來,拉到鏡頭面前,被蟲族指著臉,說一些很難聽的話。
孟望川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象在這之前裴青雀會不會吃苦,會不會受傷,心會不會疼,會不會……很委屈。
孟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裴青雀只是一個被孟望川帶回來的小寵物,是個替身,是個複製品。那些應該屬於另一個人的疼愛嬌寵被孟望川轉移到他的身上,以此發洩無處安放的深重情感。
同樣的,這也是傷裴青雀傷得最深的利劍。
你以為的深愛的確是深愛,只不過物件是另一個人,那些相處時候的甜蜜和情慾像是摻了水的糖漿,假得令人唇齒發澀,心底泛苦。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被趕走,只能帶著滿身狼狽,躲在角落裡偷偷觀察心上人對著另一個人關懷備至,呵護有加。
酸脹苦澀的情感在胸腔裡發酵著,孟望川的心第一次有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