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孟望川未嘗不是存著些逗他的心思…只不過男人的表情和態度都過於一本正經,裴青雀在男人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氣悶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張開嘴,叼著對方的鎖骨輕輕磨牙。
男人被糊了一胸膛的口水,倒也不生氣,反而把裴青雀拉起來,捏著對方的下巴,拇指擦幹淨了小家夥嘴角的可疑濕潤,氣定神閑地開口:“既然這麼捨不得我,為什麼還要偷偷從家裡跑出來?”
裴青雀聽完撇撇嘴,心想孟望川明知故問,對他離家出走的原因明明就清楚得很。又不敢把話說的太直接,含含糊糊嗯嗯啊啊就是沒給一句準話。
孟望川哪裡能看不出來這小東西又在腹誹他了,摸了一把對方半濕半幹的發絲,沾了一手的水,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去把頭發擦幹一點。”
說完還伸手輕輕拍了拍裴青雀半彎折起來的小腿,哄他:“乖寶,聽話。”
裴青雀咿咿呀呀地不願意從男人身上下來,顯然十分討厭把頭發弄幹的過程。夏天本來就炎熱,加上小洋樓裡裝置落後,除了毛巾就只有熱吹風……
把腦袋伸到熱風底下一待就是十幾分鐘,裴青雀只需要想象一下就覺得悶得慌。
“不想去?”孟望川見狀,開口問他。
裴青雀以為是自己不聽話的表現惹得男人不高興了,只能磨磨蹭蹭地從男人身上爬下來。
哪曾想,還沒等他的腳尖碰到地面,就被孟望川伸出來的手臂攬住了腰,男人手腕微微用力,輕而易舉地便把小家夥勾回了懷裡。
“!!!”
“多餘的幹毛巾放在哪裡?”
裴青雀一臉震驚地看著孟望川控制著輪椅往房間外走去,他被牢牢抱在對方的懷裡,男人想要把他一起帶走的意圖十分明顯。
“在、在浴室的,櫥,櫥櫃裡。”
窩在孟望川懷裡,裴青雀的一張小臉紅透了,明明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卻還被先生抱著走。
路過走廊時甚至還碰上了正在拖地的綿綿。雖然綿綿並不會為兩個人黏糊糊的行為而感到奇怪,甚至微笑著向他們打了個招呼…但裴青雀果然還是害羞了,鴕鳥似的不願意抬頭,假裝沒有看到綿綿。
浴室裡還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水汽,裴青雀洗完澡後在地面留下的水漬沒有幹透,濕溜溜的一片,隱隱約約地倒映出兩個人的輪廓。
裴青雀的拖鞋早就不知道甩到哪裡去了,如果說剛剛房間裡幹燥的木地板尚且能讓小家夥光著腳走,現在地上全是又濕又滑的瓷磚,反倒是讓孟望川不準裴青雀下地的理由更加充分了幾分。
半跪坐在孟望川的大腿上,腦袋上蓋著帶有太陽氣味的幹毛巾,裴青雀的視線被毛巾阻擋住了,但是隔著毛巾傳過來的力道輕柔又仔細,令他甚至能夠在腦海裡輕易勾勒出孟望川手指的輪廓。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任由曖昧的氣氛在狹小的浴室裡一點一點地自由滋長。
裴青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放在自己頭頂的男人的手腕,跪坐的姿勢令他十分輕易地大腿用力,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
裴青雀趁著對方不注意時做了點小動作,令寬大的毛巾突然揚起來,徐徐落下時把兩個人同時蓋在了底下。
他同孟先生額頭相抵,眨巴著的大眼睛裡閃爍著星光點點,逐漸悶熱起來的空氣在裴青雀的臉頰上塗上一層淡粉色。
只見小家夥輕輕歪過頭,扶著男人寬厚有力的肩膀,本來就水潤的薄唇微微張開,昂起下巴逐漸湊近孟望川的臉頰。
嘴唇相貼,誰也沒有把舌尖伸出來,只是單純的一個不含情慾的吻,卻也被四周高熱的空氣加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裴青雀親吻時喜歡閉上眼,或許是距離夠近,孟望川甚至能夠看清他小扇子似的睫毛。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引出來一陣淺淺的癢。
小家夥每一次同他接吻都很專心,那種一心一意沉浸在唇舌相交之中的表情令人心動。孟望川伸出手,扶住了裴青雀的腰肢,率先用舌尖頂開了對方的齒關,一點一點地加深了這個親吻。
粘膩的水聲從小到大,逐漸充斥了整個空間,直到裴青雀支撐不住,倒在男人懷中的雪松氣味裡,雙頰顯現出異常的紅,呼吸急促,渾身綿軟,孟望川才滿意地放過他,摟著鳥崽兒單薄的肩膀,把暈乎乎的小家夥一同帶著離開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