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嘛?”霍雲山知道他動起來歪腦筋,“被人發現要遊街的。”
赦拓嘿嘿一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遊街算什麼?”
赦拓剛要動作,忽然抱著霍雲山往巷子更深處退了幾步,抬起頭似乎在聽什麼。
霍雲山感受到他聳立起來的肩胛,她知道有人跟著她,無非是李慈晏或者景王的人,但她一點也不害怕,也不慌張,安靜地在赦拓懷裡,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赦拓時,他支稜起來的雙耳,手就順著摸上去。感覺赦拓全身輕顫了一下。霍雲山印象裡赦拓的耳朵是像狼一樣尖尖的,可摸上去不是,和她的一樣,只是耳垂很肉。
赦拓全身放鬆下來,危機已經過去。他用笑的語氣說了句突厥話。意外的霍雲山沒有聽懂。兩人在黑暗的掩護下糾纏不清。
赦拓抱起霍雲山跳到屋頂上,繞到另一條路上跳下來。霍雲山牽著他的手往前跑,冷夜的溫黃燈火在她身邊匆匆而過,霍雲山感覺自己像一隻輕快的蝴蝶,開心地無聲地笑著。赦拓回頭看她,笑顏燦爛,兩人笑著跑過街巷,呼呼的風吹得臉上發涼,霍雲山卻有種久違的暢快和快活。
人越來越少,霍雲山和赦拓清脆的笑聲越發響亮,最終赦拓把她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用他的臉摩挲著霍雲山的臉頰,順勢親了一下。
霍雲山咯咯笑出聲。
“跟我走吧。”赦拓笑道。
“我要找到我妹妹,就跟你回去。”
“你還有妹妹?我幫你。”
霍雲山忽然想到了什麼,推開赦拓問:“你知道我是誰麼?”
赦拓看了她一會兒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們倆是天定的緣分,讓老天扭成了一根麻花。”
霍雲山翻個白眼,說:“你確定這是情話?還是你的情話水平就這樣?”
“說那麼多幹嘛,主要看行動。”
霍雲山被壓倒在牆上,含糊中依然問:“你真不怕麼?”
赦拓口齒不清地在她耳邊說:“只要相逢歡心,別離不忘,就是真情。不管你是誰,你做了什麼,我都喜歡你,你都在我心裡不會忘記。”
霍雲山感動了一下。
“當然,我做了什麼,你也會這樣吧?”赦拓賴皮地說。
霍雲山感覺上了賊船。
霍雲山醒來,望著天邊的弦月,手插在赦拓的頭發裡有一波沒一波地來回梳動。
“你在想什麼?”赦拓扭頭問她。
霍雲山一笑,說:“我在想,你幹嘛把我拖在馬屁股後頭,你真不男人。”
赦拓翻身,支起腦袋說:“你還好意思提,我那是‘拖’著你嗎?那馬都讓我當驢騎了,真跑起來你還能跟在屁股後頭小跑?”說著氣哼哼地說:“倒是你,幹嘛把我拖在馬後,我那時候可受著傷,重傷!”“拖”字說得很用力。
霍雲山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赦拓看著她,也忍不住也笑起來。
他們的第三次相遇,便是在沙漠。
赦拓解決了身後的尾巴,傷勢更重。不敢久留,也不敢折返,朝東進了沙漠。因為傷勢和缺水,他倒在了尋找水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