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龍祁世提到‘神醫’,長公主自然明白,指的就是神墨。
把神墨請過來,她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愁。
“陛下您說的那位神醫,是不是給您治病的那位民間大夫?”伺候長公主的貼身宮女說道,“那位大夫,我們公主也見過了兩回,其實公主從前幾天開始就身體不適,聽說那位大夫醫術很高明,便讓奴婢請過來了,那位大夫給公主診斷,只說公主是著涼風寒了,我們還以為沒多大事,哪知道今天夜裡,公主身上就出現紅斑了……”
龍祁世聽聞此話,眉頭擰得更緊了,“你的意思是,連那位大夫都沒能診斷出公主的怪病?只診斷成了普通的風寒?”
“皇兄,你剛才說的神醫,莫非就是這一位嗎?”躺在榻上的長公主出了聲,“也許前幾天真的是風寒,這些紅斑是今天夜裡才出現的,之前沒有任何徵兆,那位大夫沒診斷出來,也怪不得他,皇兄不如再召他進宮一趟,為我仔細診斷。”
長公主說著,撫上了自己的臉龐,“臣妹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真的希望能夠儘快恢復從前的容貌,否則,再也不敢以真面目見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中隱隱有淚花閃爍。
龍祁世把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心道:莫非這怪病真的不是她自己搞出來的?
不管是不是,只要神墨能治,就不會耽誤了聯姻的事。
想到這裡,龍祁世命人出宮去召神墨進宮。
……
神墨給皇帝留下的住址,自然不是衛府,而是離衛府不遠的一個小梅園,這是他好幾年前買下的地方,有人常年打掃看守。
龍祁世派出的太監找上門,敲了幾聲房門之後,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
太監說明了來意,中年男子道:“我家主人正在屋子裡歇息,公公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他叫起來。”
說著,便返回了園子裡,去後院放出了一隻小鷹。
傳信的小鷹很快飛到了衛府,落在一處窗臺外邊。
屋子裡的神墨看到了小鷹,走上前,取下小鷹腳上綁著的紙條。
原來是皇帝派人召他進宮。
看來……長公主今天夜裡開始實施計劃了。
……
神墨這一去,等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返回衛府。
走到大堂的時候,正趕上吃飯,衛長琴已經動筷了。
“回來得剛好,再晚一點菜就要涼了。”衛長琴道。
神墨坐了下來,“昨天夜裡去給長公主看病,裝模作樣地閒扯了一通,說沒法治。太醫院裡的太醫們自然是聽不懂的,但他們也不敢反駁我,因為他們都沒見過長公主這病,所以任憑我怎樣胡說,也不會有人戳穿。過了子時,有個太監安排我去一個僻靜的宮殿睡覺,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等你們下朝了去給皇帝陛下請安,噓寒問暖了一番,這才回來了。”
“你沒能治好長公主,皇帝沒有責怪你吧?”
“這個倒沒有,畢竟我給他治病是有效的,治不好長公主,他也不能否定我的能力,我只是跟他說,這世間的疑難雜症太多了,沒有哪個大夫能做到什麼病都會治,長公主的病確實難倒我了,皇帝沒轍了,只能讓我回來再想想辦法,他對我還是蠻信任的。”
神墨說到此處,悠悠嘆息一聲,“長公主確實不容易,看在她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就不在皇帝陛下面前戳穿她了,就當我行善積德了。”
衛長琴淡淡道:“我對她沒有半點兒意思。”
“我知道,我又沒讓你考慮她,你非要喜歡顧相,我也不攔著你,早就知道你脾氣倔了,我要是不尊重你的想法,你是不是就跟我翻臉了?”
衛長琴不語。
神墨無奈一笑,“吃飯吧。哦對了,傍晚時分,你要和顧相一起去迎接孟昊軒是吧?也不知道那個兔崽子現在是什麼樣了?有一個那樣陰毒的生母,他八成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你見到他的時候,可千萬別露出異樣來。”
衛長琴道:“當然不會。”
孟昊軒……恐怕是認不出他了。
……
一晃眼,時至傍晚。
衛長琴命人準備馬車,出了衛府,先去顧府等候顧珏清。
顧珏清才吃了飯,聽說衛長琴來了,便出了門,帶上了幾名護衛,與衛長琴一同去城門外。
顧珏清包下了城門外的一間酒肆,與衛長琴、護衛們一同坐著等候鄰國太子的儀仗隊。
等候期間,自然要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