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從病床上爬起來,指著常城大罵道“你這是幹什麼?快把小仙師放下來。”
“大大,這人是個騙子,擺攤算命的話你也信?”
常長山見大兒子不為所動,捂著胸口大喘氣“你,你這個不孝子是不是真要氣死我,才甘心?”
鐵漢柔情,常城心中一軟趕忙放下張峰,扶住常長山,將枕頭堆高,令老人有個舒服的姿勢依靠。“大大,多少年的事了,你怎麼還對那位阿姨念念不忘?咱們常家沒有遺落在外的血脈。那位阿姨這麼多年不也沒聯系過你。”
常長山面色激動“我年輕的時候想回去找她,你們的爺爺不願意,說咱們是名門望族不能做這種丟臉的事。現在你們的老爺死了,我再有幾年也會死。我幹點我一直想去幹的事,不行嗎?”
張峰注意到老爺子額頭的抬頭紋微微傾斜,而額屬心,抬頭紋傾斜可不是個好兆頭,意味著心中有塞。如果不得已疏通,抬頭紋會越來越斜,當橫紋變豎紋的時候,好比匕首插心。那個時候,就要掰著手指頭過日子嘍。
老爺子身邊大氣象紫中帶黑,黑是衰氣正在漸漸吞噬常長山身上的姿色氣象。正印證張峰先前的想法,老爺子的心病如果不得以疏通,後患無窮。“老爺子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再這麼耽擱下去,兇多吉少。”
“你胡說。”常城性子耿直,聽到張峰的話再次發怒,竟然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張峰的腦袋。“你算個球,我家大大長命百歲。”
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以常城的性格確實可能槍殺張峰。常自清幾乎已經捂上眼睛,大哥這樣的事又不是沒做過。只能在心裡為張峰默哀,小家夥是我對不住你,你死以後我一定追加你為烈士。
常長山滿是黑斑的枯瘦手掌握住常城的手腕,老人嘴唇微顫“你是不是真的要氣死我?”
常城這才拔槍插好,憤憤道“好,我給他一次機會,你們不是說他很牛嘛?讓他給我看,看的不準我馬上開槍打死他。”
常城說完話拿起手槍在張峰眼前比量兩下,像是在表示他說到做到。
常長山解決了這件事,老實躺回原位。上次的事太過匆忙,今天正好再驗證一遍。如果張峰真的沒有多少能力,就隨老大去處理。“好,這樣最好。”
張峰心中罵娘,這一家人太不把一條人命當回事。輕而易舉的定了自己的生死,張峰可不認為對方只是說說而已。看常城的面相,發怒時面紅耳赤,眼中布滿血絲,天庭飽|滿耳垂富態。這是武德星君相,據說生得這幅面相的人大富大貴,且易動殺心。殺人後冤魂忌於武德氣場,都不敢糾|纏宿主。
常城殺過人背卻不駝,更是驗證張峰所想。
“奶奶的,你看好沒有。”常城不愧是急性子出身,才一小會便又要拔槍。“我就知道老爺子有私生女是你杜撰出來的。小子,你可以去死了。”
病房裡的人不敢去看此景,把頭扭到他處。有膽子小的已經閉上眼,頭皮發麻靜等那一聲槍響。
槍響沒聽到,倒是張峰略帶嘲諷的話響徹房間。“恭喜你,要喜當爺爺嘍。”
常城把槍口抵在張峰腦門上“你胡說什麼?我就知道你從頭徹尾是個大騙子。”
張峰怪笑道“子女宮紅潤,發際線明亮,你常家要添丁嘍。”
“你胡扯,我兒子大學沒畢業,連女朋友都沒有,添個屁的丁。”
沒聽到那聲槍響的客人們面露嗤笑,常家家規何其嚴苛,身為長子的常城更是嚴格教育後代,常城的兒子怎麼可能亂來?
常自清是最瞭解自己那個侄兒,很乖很老實的一個人,在家的時候跟陌生女人說話都會害羞,怎麼會突然有孩子?唉,看樣子,所謂的玄術也有不可靠的時候。張峰的本事比程喜不是差個一點半點。
“去死吧。”
張峰眼不眨面不紅,嘴一扯“你這麼相信你兒子,怎麼不打個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