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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陳願蹲在宿舍裡,一點一點地把東西往行李箱裡裝,他這四年在這裡像個過客,卻也攢下不少東西,課本、衣服、生活用品、還有大量的英語四六級和計算機二級的資料。
宿舍其他人已經都收拾好了,但大家都好像在等許陳願一樣,誰都沒走,坐在行李箱上,看著他收拾。
許陳願抬起頭,無奈地笑了一下,說:“你們都看著我幹嘛?那眼神好像我要就義了一樣。”
舍長伸手捶了他一下,罵道:“臭小子,說什麼呢你!”
許陳願笑著受下那一拳,說:“咋,捨不得我啊?你不回老家跟你的白月光硃砂痣結婚了?”
那會兒舍長剛看完張愛玲,轉頭就跟他女朋友打電話,說張愛玲說了,男人一生中會遇到兩個女人,一個白玫瑰,一個紅玫瑰,最後得到了紅玫瑰的時候,白玫瑰就會成為他心頭的白月光;可如果得到了白玫瑰,紅玫瑰就會成為他心頭的硃砂痣。但我這一生只遇到了你,所以你既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硃砂痣。
當時許陳願被他的土味情話惡心了個夠嗆,卻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中二少年。想當年他也是問許味借過那本書去打發無聊的早自習的,最後還特文縐縐地用鋼筆在扉頁給許味抄了那麼一句話。
最後許味回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閑時與我立黃昏,灶邊笑問粥可溫。
是沈複《浮生六記》裡面的話,那本許陳願唯一翻過不下十遍的書。
誰知,許陳願那一句話,讓舍長紅了眼睛。
許陳願嚇了一跳,問:“不是……黃了吧?”
“我去你的!”舍長罵了一句:“你他媽可別咒我,我倆好著呢,回去就偷戶口本兒!”
許陳願嘖嘖一聲:“戶口本兒還得偷,看來遲早要黃。”
“你他媽的嘴下能積點兒德嗎?”
剩下兩個室友連忙上來勸:“誒誒,許陳願,你可別提這事兒了,舍長最忌諱別人這麼說,小心他動手啊。”
許陳願一笑,站直了身子掀起自己被汗濕的劉海,說:“動唄,好像我打不過他似的。”
舍長卻不跟他計較,冷哼一聲,說單身狗就是嫉妒。
“是是。”許陳願漫不經心地承認:“嫉妒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新婚快樂,兒女雙全,白頭偕老,好不好?”
舍長一笑,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說:“謝了啊,哥們兒。”
“那你呢?”
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三個字應該是在問自己,許陳願說:“我?我咋了。”
“說你就打算這麼單著啊?”
許陳願啪地一聲扣住箱子,把箱子立起來,說:“我還沒想那麼早步入人生墳墓好吧。”
宿舍裡都靜了。
許陳願看著怪異的氣氛,有些不悅地說:“你們怎麼回事兒,有事兒就說,都快散夥了怎麼還這麼磨嘰。”
那個南方的男生默了默,問:“許陳願,你……是不是那個?”
“是啊。”
“我還沒說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