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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銷雨霽,惠風和暢。
西關,聚賢酒樓。
伍秉鑒正站在酒樓門前恭敬地等待潘有度、盧觀恆、葉上林三位貴客的到來。之所以要在這裡相聚,他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若是在公所裡顯得過於正式拘束,不如在外面吃酒閑聊灑脫;若是請到家裡面去還被容易懷疑做了總商開始妄自尊大強要人家登門拜訪。
潘有度先到,見了伍秉鑒就是滿面春風拱手祝賀,“成之,恭喜啊,恭喜!據我所知,在十三行,包括以往的公行的歷史中,還未曾有過以你這般剛過而立之年就坐上總商之位的先例,賢弟真是年輕有為啊!”
伍秉鑒忙還禮,“憲臣兄,這位子你是棄而不坐,盧東家、葉東家又是辭而不坐,裡外都是你們讓給我坐的,想來真是慚愧!”
潘有度用眼睛瞄瞄四下,低聲說道:“賢弟不要總說這個辭、那個讓,褚小懷大,覆餗僨轅,度德量力之後誰自己心裡都有個小九九的盤算,誰辭誰讓那都是表面文章,到那位置上操刀傷錦丟人現眼,你就是怎麼讓他坐,他也不敢去坐,所以這個你不用感激誰。興雲致雨,架海擎天,賢弟就有這般本事!誰想爭他也爭不來!以後十三行何去何從,就看你的了!”
“憲臣兄真是過獎了……”伍秉鑒剛想再表白,抬頭看見盧觀恆和葉上林並肩從遠處走了過來,可能對方也是看見他和潘有度站在這裡,盧觀恆有意放慢了腳步而落後了葉上林一段距離。
潘有度臉上帶著壞笑,用手指著盧、葉二人來的方向,一字一頓地說:“一狼,一狽。”
秉鑒聽了也想笑,可也不能笑,只能是抿著嘴往前又走上幾大步去迎接。
四人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坐下,因為秉鑒先前早已點好了酒菜,此時再一招呼,沒過多時一桌子酒席就置辦齊全。
既然來都來了,就要強打起精神不要露怯,也不要顯得小家子氣,盧觀恆硬著頭皮咬著牙也要舉杯對伍秉鑒說上幾句動聽的客套話,可這酒喝到嗓子眼它是真難咽啊,一直在那裡打著旋兒,火辣辣的,就是不往下走。
葉上林同樣也是一副襟懷灑落模樣,面上對潘有度尊重,嘴上對伍秉鑒佩服,給眾位酒敬得勤,自己喝得也快,沒有半點的做作。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四人十幾年來第一次這麼齊唰唰地坐在一張臺面上吃酒,真是難得。由於是各佔一邊,臺面上顯得也是四平八穩。
酒過三巡,人至半酣,言不由衷的話也總有說盡的時候,伍秉鑒這時端起酒杯來,“秉鑒不才,蒙各位承讓,覥顏做了這總商,虛妄的話不多說,將三位請來,除了吃酒表示感謝,也是望我們日後精誠團結同舟共濟做一番事業,讓我們賴以生存的十三行在前輩的耕耘基礎之上更加興旺發達,更上一個臺階。藉此,我也有個想法說一說,咱們在一起計議一下。”
葉上林連連擺手,酒氣熏熏,“秉鑒,你急什麼?做總商又不是隻有這麼一天兩天,今日我們只管吃酒,有事我們改天到公所裡面去再議不遲。”
這是私下場合,特別又是在這個酒桌上,伍秉鑒說什麼都不好反駁不好黑臉,潘有度知道葉上林這個心思,所以這時他要替秉鑒說話,讓秉鑒把話能說得出來,“上林,你就讓秉鑒說說,總歸是要議,我們先在這裡聽了豈不是更好。”
盧觀恆瞅瞅左右,沒有言語。
潘有度說話,葉上林也只能答應,“秉鑒,今日是你做東請大家吃酒,都圖個高興那些沉重的話題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