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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將採購黃銅之事搞砸了,荷蘭人範裡揚在山茂召面前自然是垂頭萎靡,即使是在夜裡也是隨叫隨到,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伍秉鑒將範裡揚面前的酒杯裡倒了紅葡萄酒,很是客氣地說道:“請閣下來,沒有別的事情,我就是想詳細地知道這筆黃銅生意沒有成交的具體原因。”
透過陸進的翻譯,範裡揚搖搖頭,“我該說的白天裡都說了,再沒有什麼具體原因,就是那個年輕的大名突然改了主意。”
伍秉鑒點點頭,“那我再想問一下,您除了認識大名父子,還認識這個島津家族裡的其他人嗎?”
範裡揚想了一會,“倒是認識一個家臣。他也是老大名島津重豪的一個養子。”
伍秉鑒接著問:“明日閣下能否把他請到船上來?”
“這個、這個……”範裡揚變得支吾起來,“我和他沒有什麼交情,只是認識,不一定能請出來,並且他也辦不成什麼事……”
伍秉鑒朝山茂召使了一個眼色,山茂召會意,猛地一拍桌子,“你已經給我們造成了這樣巨大的損失,難道讓你請一個人出來還這麼難嗎?你要清楚一個事實,我們這是在幫你擦屁股!”
範裡揚忙窘迫地應承,“是,是,不難。不!不!我盡量,盡量。”
伍秉鑒舉起手中的酒杯,“此時我們幾人都是身處異國他鄉,這種海外扶餘討生活的滋味很是酸辛,來,我們共同幹一杯!”
幾人都是一飲而盡。
“範先生,我知道你心中可能有些許顧慮,擔心我們以後會搶了你們荷蘭人在這裡的生意,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山茂召先生作為咪唎堅人。他不會被允許來這裡做生意;我們大清商人在這裡早已是無計其數,但我若是以後來的話,我一定找你合作,你可以在長崎這裡作為我的代理人為我們‘怡和行’兜攬生意。你若是去廣州做生意,我也可以幫得上你的忙。”伍秉鑒說完又給範裡揚的酒杯裡倒上了酒。
聽完陸進的翻譯,範裡揚來了精神頭,剛才還灰嗆嗆的臉上有了紅光,“伍經理,你說的是真的?你有可能不知道,我向往去廣州做生意很久了,只因為我們荷蘭東印度公司霸佔了那裡,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我運到這裡的貨物都是從爪哇印度尼西亞)的巴達維亞直接或經由南洋各地的港口城市來到長崎的,實在是太難了,還賺不到多少錢……”
範裡揚大吐了心中一番苦水之後,又是對伍秉鑒接連地表示感謝和恭維,最後喝得搖搖晃晃下了船。
山茂召嘴上沒說什麼,心中卻是對伍秉鑒佩服得翻江倒海,伍秉鑒就好像一個女巫,什麼人在他面前都藏不住秘密。
陸進也漸漸明白了伍秉鑒尋找的所謂“切入口”,但他對於伍秉鑒這樣的做法能否最終成事還是不抱有任何希望和信心。
夜,漸漸深了下來,潮水不斷上漲,水浪聲不斷由遠及近傳來……
躺在悶熱的船艙裡,伍秉鑒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家裡面,他最擔心的還是二哥秉鈞的病情,二哥經受的那種痛苦,那樣的無助,讓他想起來就是揪心的疼。要不是這次必須要來東瀛,他一定要天天守護在二哥的身邊,說說趣事講講笑話逗二哥開心,可現在有了這樣的麻煩事耽擱下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得去,再往深處他不敢多想。等過了貿易期,把家裡面的房屋也要重新翻修裝飾一下,亮亮堂堂的,讓二哥再搬回去住…….艾香已經是懷有七個月的身孕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想想自己已經是一個快要當爹的人了,初為人父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他現在還不是品味得不十分清楚,甚至還帶著幾分焦慮和彷徨……碧珠一人獨撐行號不知道能否吃得消,又是否接了新生意?雖然臨走時大哥秉鏞和老四秉釤拍著胸脯保證會全力協助她,可也不能保證他們在碧珠面前耍少爺東家威風,讓碧珠難做……又不自覺想起了清妍…… 景春鼾聲如雷。這麼個半大孩子寧可舍棄在舅舅衙門裡做事的安逸,跟著自己這麼辛苦地在外面跑,多數時候和個小跟班似的任勞任怨,這份真情真是讓人感動,可為了讓他得到歷練,就是要多帶他出來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