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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家的書房裡,清妍正在臨元人趙孟頫的《洛神賦》帖,行中兼楷,點畫豐腴圓潤靈秀,連筆輕捷端正勻稱,飄逸中見內斂,端美中俯仰起伏,頗有飄逸灑脫風致。
翠喜輕輕地推門走了進來,近清妍身旁,屏息凝視,一副欣賞羨慕的樣子,又拿起硯臺上的條墨幫著慢慢研了起來。
清妍停下筆,用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端起茶碗淺淺地喝了一口。“嫂子這一手好字,真是讓人好生羨慕!”翠喜由衷地說。
“哪裡見得什麼好,粗通筆墨,又愛舞弄幾手罷了。喜姐,接我父親的人幾時能回來?”清妍問。
翠喜忙答道:“約摸著今晚就能到。嫂子,你放心,我讓人把東廂房裡外都重新仔細打掃了一邊,被褥也都是一水沒洗現做的,聽說程老爺吃不慣本地菜,我又特地在外面找了會做徽菜的廚子,只是還不知手藝如何,做出來的飯菜會不會合老爺子的脾胃。”
清妍淡淡地說:“安排得如此妥帖,謝謝喜姐了。”
“嫂子,這都是我本分該做的事。要說感謝,這也要由我來說才對,你是這宅子的主人,能容得下我這個做表姐的在這裡死吃死嚼,我心裡一直念著你的好感激不盡呢!” 翠喜說得激動,從懷裡掏出手絹抹了抹眼角。
“喜姐多慮了,打兒進了這門裡來,清妍多蒙喜姐照顧,我心裡有數。我年紀比你小,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吧,‘嫂子’、‘嫂子’這般叫著,我不習慣。”
“這哪行,雖然年紀比你大,可我也不敢亂了禮數,到什麼時候定然還是要稱呼‘嫂子’的。說來,我們姐妹有緣分,也有情分,本來聽說表哥給這宅子請了女主人,我和我那個死木疙瘩男人就心思著回老家去的,可哪成想,第一眼見到嫂子,就覺得十分的親近,再也挪不動腿腳。”翠喜的感情很是豐富,話語間既有真誠,又是煽情。
清妍岔開話頭,叮囑了一句:“喜姐,安排廚子做一些清淡的,不要那般大魚大肉。”
翠喜老練地說道:“清淡一定是清淡,可也不能太素,老人家剛從那裡邊出來,心火是有的,身子清苦也是有的,我讓灶上熬了栗子煲雞老火湯,湯湯水水的一點也不膩,給程老爺補一補。”
“嗯。喜姐想的很周全。”
“嫂子,別怪我多嘴,程老爺為人光明磊落不同流俗,又貴為徽商首領德高望重波瀾老成,可怎麼偏偏就惹來了這般的無妄之災?”
清妍被問到了傷心處,神情更加黯然,沒有回答。
翠喜好似沒有在意清妍的冷漠,自說自話,“聽說表哥為了程老爺的事找了很多門路,可都沒有行得通,最後是找到了京城裡的一個顯貴才將此事熨帖般地平整了下來,說來他真是盡心又盡力了。這回好了,程老爺從牢獄裡出來了,嫂子也算除去了一塊心病,真是可喜可賀,正好晌午有江浙人給表哥送來了上好的女兒紅,我讓人仔細地開了壇子,嫂子晚上陪程老爺喝兩杯。”
“喜姐,你安排去就是了。”清妍的態度完全冷淡了下來。
翠喜顯得有些尷尬,但也知趣,“好的,嫂子,你慢慢練字,現在還有些光景,我去茶行那邊看看,夥計們手腳毛糙,打掃時不要把什麼貴重之物碰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