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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家的廳子裡,潘有度正在對潘象大發雷霆之怒,潘象只能是畏畏縮縮地低頭不斷認錯。
潘有度發火的主要原因是這些天根本就抓不到潘象的人影子,不知道他在忙什麼,問他伍秉鑒那裡的情況又是一問三不知,這真是能氣死個人。但生氣歸生氣,發火歸發火,冷靜下來,潘有度還要對這個遠房侄子好言相勸。
“我既然把你從肇慶找來,就是想讓你在廣州開拓眼界,培養你做一番大事,你們小一輩的我看了個遍,你在其中算是個可造之材,切不可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片期望。吃苦耐勞任勞任怨腳踏實地是做人的本分,我們潘家人自來做事都是嚴謹小心兢兢業業,虎頭蛇尾三心二意見異思遷是成不了事的。我說的這些話,你可都記住了?”
潘象又是連連點頭,“叔,我都記住了。”
“我之所以讓你沒事就在‘元和行’待著,是讓你盯著伍秉鑒的一舉一動,你有看不明白想不到的地方可以回來告訴我,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麼去做。你不能一天和那個葉上林出去鬼混,那人我告訴你是個老狐貍,你和他玩不了,他就是把你賣了,你都得幫他數錢!他說什麼,讓你做什麼,你都得使勁用腦子多想幾遍再做決定,不能入了他給你下的圈套,聽沒聽懂?”
潘象又是忙不疊地答應:“懂了,懂了,叔,我都聽懂了。”
潘有度揹著手在廳子裡踱著方步,“咪唎堅人的商船馬上就要到了,這幾天伍秉鑒定然是要與山茂召緊密聯系的,你一定要緊隨其後跟住了,他們商談了什麼,你都要一句不漏原原本本地回來和我學說。”
“叔,你放心,我一定照你的話做,把伍秉鑒看得死死的。”
潘象見潘有度態度已經平和,臉上沒了剛才那般狂風暴雨,膽子也就稍稍壯了些,他跟在潘有度的身後,小心地說道:“叔,我聽說這次咪唎堅三艘船上來的都是毛皮,另有小數量的人參,回船要採買的都是紅茶,您說我們和‘元和行’合夥做生意,這些貨物怎麼來分割合適?”
“行,沖你能問出這句話來,證明我剛才那番道理沒有白和你講,我告訴你,這就是讓你盯緊伍秉鑒的原因。毛皮各異分三六九等,價格也是上下高低參差不齊,市面上的行情好不好出手,這些都需要加以仔細觀察斟酌之後才能定奪。至於那不成批次的人參,‘元和行’要是看中了,就都讓他拿去吧,省去我們的麻煩。至於咪唎堅人回船時要採購的紅茶,我和伍秉鑒早有商議,我們最少要爭取做半船的普茶生意,能做上整船更是再好不過,伍秉鑒和山茂召商談此事時,你一定要聽個仔細。我說的這些章程,你可都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
潘有度揮揮手,“去吧,切記我和你說的這番話。”
潘象躬身退出了廳子,從大院的後角門走了出來。剛走到街的拐角,就見葉上林正在那裡等他。
“看兄弟的臉色,是挨訓了?”
“唉,我叔的眼界那叫一個高,誰也瞧不進他的眼窩子,任憑你怎麼幹,都不會說你個好來,他就這人,訓就訓唄,俗話說的好,臭死一窩爛死一塊,怎麼訓,他還不是把我當家裡人用?!”潘象滿不在乎地說。
葉上林拍了拍潘象的肩膀,“兄弟心裡邊不藏火,幹大事就該有這樣的心胸。走,哥哥請你喝兩盅,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