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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業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文帝駕崩。七皇子趙景伶繼位,改國號晉崇。
“新帝年幼,尚不能處理國家大事。封鬱親王趙殊為攝政王,輔佐新帝。欽此。”趙景伶還記得先帝遺詔頒布的那天,宮裡上上下下都忙得亂了套。他從一個地位低賤的皇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大越的皇帝。趙景伶覺得這世事變幻得著實荒謬。忽的,他想起了那日趙殊與他說過的“倘若日後發生的事與你的意願相違背,你也莫要太過怨我”。現在想來,說的便是這事吧。
後來便是忙碌的沐浴更衣、會見百官。趙景伶從始至終都彷彿是置身事外,他冷眼旁觀著自己的軀殼被肆意擺布。
登基大典的前夜,他終於見到了多日未見的趙殊。趙景伶坐在案前一語不發地望著趙殊,似乎在等待著對方“解釋”些什麼。即使他心裡已經認定,對方的解釋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藉口。
“我知你定是心中有怨,也怪我未曾告訴過你。只是就像我曾說的那般,這終究都是為了護你周全。”趙殊低聲道。
“護我周全?”趙景伶諷笑起來,似乎是在嘲笑著對方的藉口有多不堪一擊,如畫的面容也變得妖冶起來。
這世上從沒有什麼平白無故的好意,可笑的是,他到如今才明白過來。也許從他們見的第一面開始,他這皇叔就已經謀劃起了今天的這出戲。哪有什麼叔侄情深,憐他身世悲慘,不過是這汙濁的皇室中爭權奪位的下流手段罷了。他步步為營,設下圈套,為的只是想讓你做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趙景伶,你怎麼會如此天真。
“景伶……”趙殊啞聲喚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如今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蒼白,他無法向對方解釋自己的真正用意。那會讓他心中那些悖德的念想全都無處可藏。他情願對方和世人一樣誤會自己只是為了掌控這大越的江山。
“明日登基大典,你且早些休息罷。”趙殊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轉身離開了。
趙景伶望著趙殊離去的高大身影,一瞬間所有的怨與恨似乎都無法遏制。他抓起手邊的茶杯重重地擲了出去,那茶杯在趙殊的腳邊碎成一地殘渣。他看到那人的背影僵了僵,但還是沒有停留地往前走著。
登基後的第二日,趙景伶便要上朝了。
那龍袍繁複異常,趙景伶神色空洞地任由宮女們擺布著,給他穿上那華麗的龍袍。明明他穿身上這件衣服,讓歷朝歷代那麼多人為之頭破血流,趙景伶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波瀾。
朝堂上,他聽著禮部尚書、戶部侍郎和各種大大小小的官吏們說著他聽不懂的事。趙景伶表情漠然,扮演著一個合格的木偶人。
“陛下甫登基,本王日日有諸多要是需與陛下商討。即日起,本王將入住安暘殿,侍奉陛下左右。”趙殊朗聲道。
趙景伶蔑然一笑,這般猖獗的樣子,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
下了朝後,趙景伶回到了乾清宮。他前腳剛到,趙殊後腳就跟了過來。
“陛下,今日起臣將為陛下講述這大越的國情與這錯綜複雜的朝堂,以便陛下日後英明治國。”趙殊說道。
“皇叔,這就不必了吧。”趙景伶輕笑道,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輕佻。左右不是他來治理這大越,了不瞭解,又有什麼分別。
“陛下不願讓臣承擔此任,那便令朱宜朱太傅來為陛下講解一二吧。朱太傅如今已是三朝老臣,忠心可鑒。”趙殊波瀾不驚道,就像是並未聽出對方話中的弦外之音一般。
“皇叔倒是考慮周到。”趙景伶嘴角那抹假意的笑散去,只留下一張精緻厭世的臉。
“臣告退。”趙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