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站在黑豹身旁,問:“看到蘇了?”
黑豹點頭,下頜動了動:“當時直播的畫面。”
鋼鐵俠閉上了眼睛,眼圈已經紅了。
他過了半晌,才繞到另一邊去,半跪了下來,摸了摸夏洛特的臉。
“小丫頭,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但是那不是你的錯。”他的聲音像是砂紙一樣:“失去父母的人都會思考,當初是否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父母的離去的。但是不是的,夏莉,這不是孩子的錯。”
他不得不深深呼吸幾次。
“你可以悔恨一切,悔恨自己在見她最後一面的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也可以悔恨自己平時不聽話,甚至可以悔恨……所有的叛逆。”他說:“但你最不應該悔恨的,就是自己存在的意義。”
斯塔克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在說自己。
“你是父母生命的延續——你要好好地活著才行。”
斯塔克說不下去了。
他的頭貼著床沿,閉上眼睛,只能用嘴來大口呼吸著空氣。特查拉一言不發地坐著,在陰影中幾乎看不到他的人。
鄧布利多跟代理去跟專家進行研討,而盧平一直站在那兒,等到韋恩來。
韋恩早就跟代理通了話,瞭解了狀況,雖然心裡已經有準備了,但是一踏進病房的門,就被裡面那個像靈堂一樣的沉重氣氛嚇到了。
他左右看了看,轉身先出去,然後跟代理核實了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情形。
而在確切地瞭解到夏洛特看到了什麼後,他抿了抿嘴唇,看了看那個衣服上還有補丁的寒酸老師。
“我能問您些問題嗎。”韋恩看了眼病房:“在一個稍微僻靜點的地方。”
盧平還是很客觀地描述了當時的一切的,包括夏洛特之前嘴角的微笑和躍躍欲試的表情。韋恩能夠想象得到夏洛特當時的臉,但就是想象得到,所以才沒辦法繼續想當時那聲慘叫到底會有多慘烈。
而代理則轉達了一下剛剛專家們的意見。
“小丫頭自己的屏障太過堅固,以至於現有的治療方法沒有一個能確保能夠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將她喚醒。”代理抿了抿嘴唇:“我這麼說吧,現在就好像她把自己關在一個堡壘裡面,如果強行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話,或許能把堡壘炸出一個口子,但是……”
“她也會受傷。”韋恩說:“那麼這個治療方法是不行的。”
最堅固的堡壘還需要從內部攻破,而夏洛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核心。
“對。”
代理有點發愁:“而且小丫頭自己用的魔法還比我們知道的更複雜,以大腦封閉術為基礎,然後又自我升級改造了——根本沒有透過魔咒,而是直接內化地加固實施了。”
“沒有魔咒的話,會阻礙治療嗎?”韋恩問。
“會,”盧平說:“一般得知魔咒的咒語,就可以透過結構來逆向推匯出反咒,從而達到解咒或者治療的效果。”
韋恩低下頭,想到了什麼。
“夏莉有本《自創咒語集錦》,”他說:“如果我沒有推論錯誤的話,夏莉自己還沒有到可以隨意創造咒語的地步,那麼她所有的咒語都應該能從蘇的那本咒語集錦找到起碼是原型的東西。”
上次兩個世界的夏洛特交換,另一個世界的她也是透過咒語確定了魔咒的性質,最後得出了會自動換回來的結論的。
韋恩覺得那東西有大用處,而就算沒有用處的話,那本本子……
也會有用的。
他現如今也不得不寄希望於那個金黃色的意念體再次出現,來挽救一下局面。
事情是因為蘇才發生的,她應該會出來收拾殘局吧。
代理很明顯是知道那本本子的,匆匆忙忙聯系人去取。韋恩動了動自己的領結,然後眼神定在了盧平身上。
“很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但是一般夏莉在信裡會將老師稱為教授,那麼我想我應該稱呼您為盧平教授。”
他的嗓音更低沉了些,而盧平能感覺到這話裡話外的不快。
但他還是非常有禮貌地回複了:“您可以直接叫我盧平。”
“盧平教授,”韋恩並沒有按照他說的來,而是沿用自己的那個稱呼:“我能否詢問您,為什麼在可能預見到這個後果之後,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地讓夏莉加入那堂課。”
他連疑問語氣都沒有用,直接陳述了自己的問題,但是盧平感受到了必須回答的壓力。
“是這樣的,夏洛特她曾經面對過攝魂怪,而且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