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難當頭,人人有責驅除韃虜。即便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可盡一份自己的力量。更何況,董陽,你別忘了,我跟爹爹都是醫者。”
“真是天助我也。淳于大夫,你們出現的太是時候了。現在大軍將士大多有疾,甚至連太醫也病倒了,皇上和太子正處絕望之際。”
“啊?”緹縈聽到董陽的話,感覺不可思議。她讓董陽馬上帶她們到軍營,醫病救人。
“哎呀,皇上,董侍衛回來了。”鄧通守在帳外,看到董陽,立刻進來稟報。劉啟聽見訊息,馬上出來營帳,彷彿董陽的身上承載了厚重的希望。而當他看到緹縈的身影時,他知道,董陽真的給他帶來了希望。
“緹縈······”劉啟叫喊著,開心的向她奔跑過去。因為,他還是很想念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藥味。
“殿下······皇上······”緹縈接受了劉啟的擁抱,卻也看見,皇上正在出來營帳。
“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淳于意看見皇上,馬上拉著女兒,和另外兩個人,向皇上行禮。
“淳于公免禮,真是天助我大漢。淳于公此時到來,真是解救了大漢不少將士。”皇上看到淳于公,也是滿心的歡喜,立刻執其手,拉著他一起進入帳內。
“哎,緹縈,這兩位是······”劉啟想讓緹縈也一起進去,董陽卻攔住她,再一次詢問了身邊的兩位陌生人是什麼人。
跛腳大漢看董陽這樣,心中來氣,不服氣的把頭別向了一邊。倒是旁邊的那位女子,開口笑言:“這位公子,我們二人都是這附近村落的百姓。因為匈奴殺了我們的家人,我們無以為家。在路上,正好碰到了淳于公和緹縈這兩個好心人將我們收留,還給我們治病。我們感恩,才一路陪同來到這裡。賤妾閨名王娡,這位大哥名叫郅老三,還請公子放下戒心。”
“董陽,娡兒說的都是真的,可以相信他們。”緹縈在旁,也幫著她向董陽解釋。
“淳于姑娘,皇上等著您呢。”他們正在說話間,鄧通出來,喊緹縈進去。緹縈就先進入營帳內,王娡和郅老三在外面守候。
劉啟本欲轉身走進營帳,轉身的瞬間,他又回頭看了一眼低頭行禮的王娡,正好碰上王娡抬眼望他的瞬間。劉啟看見了那雙清澈深邃而又美麗的眼睛,而那一抹笑容,也印在了他的心上。
三日之後,皇上再次接見淳于意,詢問將士的情況。淳于意笑著對皇上道:“稟皇上,這裡生活艱苦,一直生活在中原的將士們,因為不服這裡陰寒的環境而患病。現在,大雪一直不停的在下,草民只能用這裡僅有的藥,來調理將士身體。”
“那,需要多久,將士可以重新上陣打仗?”
“大概有一半的將士,三天之後,可以重新上陣打仗;另外一少半的將士,要在五天之後才可以;還有一少半的將士,將在半月之後,才能上陣打仗。”
“這可如何是好?不知過了今夜,明日雪是否會停?”
“天象如此。”
“淳于公還懂觀天象?”
“昔日,在魯山學醫之時,從恩師那裡學得一點點。”
“那麼,便是今夜之後,雪會停?”
“是的皇上,天象如此。”
“眾將士三日之後才可以作戰。明日停雪的話,萬一匈奴兵侵襲,我軍將毫無還擊之力,這可如何是好?”
“行軍打仗之事,草民不懂。草民只能用一身醫術,把無用之人變成可用之人。至於如何贏得這場戰役,還需要請皇上費心思慮。那麼,草民先行告退。”
“淳于公勞累,時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鄧通,把太子、張將軍、宋將軍找來。”皇上送走淳于意,就讓鄧通去找他們三個,商量對策。
“緹縈,你說,我真的可以打贏這場仗嗎?”緹縈和王娡在準備給眾將士用的草藥。劉啟閑來無事,心中憋悶,就去找緹縈談心。
進去營帳,他第一眼看見的,反而是變換了發型的王娡。瞥了她一眼,看見緹縈正在看著他,他佯裝疲倦,斜躺在榻上,手放在腦袋後面,問她話。
“殿下的雄心,怎麼竟在這一點兒小困難面前,就弱了許多?”
“緹縈,你不要笑話我。”
“民女怎敢?”
“你什麼不敢?不願意跟著我,情願殺頭都不願從我,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劉啟話中有話的說著,王娡就識趣的離開了營帳,留他們二人在內。
“民女相信,一切自有天意。屬於我的東西,不會跑掉,不屬於我的東西,想要也強求不了。”
“天意,什麼是天意,狗屁天意?”
“殿下請命到此驅除韃虜是天意,殿下必將親眼目睹此次戰役的勝利,也將是天意,殿下成為明君,也必將是天意······”
“小女子好大膽······”緹縈還沒說完,劉啟就坐起來,一把拉過她,摟在懷中,與她一同躺在了榻上。緹縈驚呼一聲,隨後,就安靜的躺在那裡,看著劉啟。
看著近在眼前的緹縈,劉啟道:“你身上的這股草藥味,我永遠都不會忘。日後,我會有千萬比你漂亮的女人,可卻沒有一人,可以代替你身上的味道。”說著,他閉上眼睛使勁的嗅了嗅,便放開了緹縈。
緹縈站起來,兩手因為粘上草藥,攤開在那裡沒有收回去。她聽到外面鄧通喊‘太子殿下’,正欲開口回答,劉啟正好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劉啟停住腳步,背對緹縈,向她道:“本太子說過,只要是緹縈說的話,我全信。”
看著劉啟離去的背影,緹縈苦笑一聲,回頭繼續搗藥。
“父王,兒臣以為,明日若雪停,我軍中能出戰的將士整裝待發,潛伏在我軍營前後,以防不測。萬一明日雪停,但匈奴不攻,我方靜待之,一則休養生息,二則觀察敵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劉啟在皇上營帳內進言,與另外兩位將軍達成了一致的見解。幾人商定之後,便集結可以集結的將士發布了命令。
“哼,依我郅老三看,簡直是一群飯桶。”李廣路過淳于公的營帳,見郅老三在那邊吭哧吭哧的砍棍子,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他好奇的蹲了下來,問他道:“這位兄弟,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