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音在心中已經哀嘆完畢,這時手臂上忽然有股力量把她一帶,迴音反應也很快,她順著這股力量往旁邊踉蹌了兩步,然後站穩了。
她掌握不了平衡的那幾步卻給了轟錯誤的訊號,轟以為她站不穩,於是趕緊扔了刷子,另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背。
然後轟注意到他實際上扶的位置……
更正,是腰。
這使得他幾乎是把迴音整個人摟進懷中的。
一旦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轟頓時覺得手腳不是自己的了,好像不論往哪裡擺都不對一樣。
至於說迴音。
號稱暗戀過相澤老師的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開竅。
她沒覺得哪裡不對。
也沒覺得此時她抬抬眼,就連轟面板上的毛孔都能看清楚的距離,有什麼不對。
只是她快摔跤了,轟同學拉了她一把而已。
迴音揚起一個笑容,就像天邊的小太陽那樣,她說:“謝謝,你反應怎麼這麼快呀?”
迴音講話呼吸間暖暖的氣流,噴灑在轟焦凍的脖子上,同時她頭發上不變的洗發水柑橘的味道,縈繞在轟焦凍的鼻尖。
這個時候迴音講什麼,都沒有意義。
因為她人在這裡。
但小話癆不會因為對方不理她的區區理由就放棄交談的。
她又說:“說真的你個性那麼強,反應又快,平時私下還會訓練……完全不給我們這些凡人活路。不過我也很好奇,到底是多優秀的父母,才會生出轟同學這麼好的孩子呀?”
父母……
這個詞語沖擊進轟的腦海中,然後他鬆手,並且退開了。
應該是,那個人,和母親。
轟在心中補充,神色也變冷了。
臉上的疤痕,都好像隱隱作痛起來,即使它早就痊癒了。
轟很清楚,如果她知道緣由,她絕對會隻字不提的,同時轟也清楚,對於迴音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禁忌的話題。
因為迴音有一對恩愛的父母。
雖然她從小也接受訓練,但那是因為她想要,而不是不得不訓練。
轟也去過不死原家。
兩家距離很近,就在街對面,但家中的氣氛截然不同。
轟沒有隱瞞的意思。
但以前他也從沒想過和不死原迴音說這些。
因為他潛意識裡覺得,像是從來感受不到痛苦、恐懼、絕望等負面情緒的迴音,並不適合聽到類似的故事。
但既然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