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五處理完軍中大小事務,剛要起身活動筋骨,王猛卻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王五端正坐好,古井無波的問道:“明侯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王猛愣住了,他似乎難以接受王五的蛻變,只不過他想到了時局艱難,只得隱藏真實想法,用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小五,你有幾斤幾兩,本侯瞭若指掌,你若是願意懸崖勒馬,本侯可以既往不咎!”
王五望著王猛,對其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不予理睬,只是漫不經心的問道:“北明軍若是回頭,我和我的這些兄弟已經到手的東西可以保全嗎?”
王猛拒絕說:“你們拿到手的東西,皆是巧取豪奪而得。我沒有辦法給出這個承諾,畢竟那些損失慘重的世家對明州更重要,因而我只能竭盡全力的保全你們的生命,至於財產,那是別人的東西,自然需要物歸原主。不僅如此,你們還得支付利息,以此感謝明州主流世家的大度和不追究你們的搶掠之罪!”
王五怒道:“可是我們現在擁有的這些東西,皆是從之前的明州道首領那裡接手,明州主流世家想要我們乖乖奉上,還得支付利息,只怕是強人所難。這般回頭,北明軍不如抗爭到底!”
王猛惋惜道:“活著不好嗎?”
王五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意已決!”
王猛冷笑道:“你如此這般冥頑不靈,看來留你不得!”
王猛伸出手臂,掌心沸騰的武元緩緩的按向了王五的頭頂。
王五不想束手就擒,拼命的想要反抗,只可惜他面對的乃是老牌高手王猛。他的武元還沒有運轉起來,就被強大的境界壓制遲滯了。即便是僥倖流轉的一絲,根本就沒有能力支撐大招的蓄能。
王五無法調動武元,在王猛面前就像是嬰兒般的脆弱。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柄長槍擦著王五的頭髮刺中了王猛的掌心,原本的境界壓制蕩然無存,他趁機退出中軍大帳,不給王猛一擊必殺的機會。
劉正現身,王五激動的喊道:“王五多謝劉大人救命之恩!”
追出大帳的王猛聽了王五的話,忍不住的問道:“小五,你居然叫他劉大人,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誰?”
王五平靜的說道:“我只知道是他讓我明白了肩膀上的責任,恢復了鬥志。曾經的明州軍第五衛將士,回到地方卻被人巧取豪奪,甚至連生存空間都沒有。你作為高高在上的明侯,自然不知道北明軍將士的困境。可是軍中情報機構那般強大,想必略有耳聞也是應有之義。可你對兄弟們的苦難視而不見,到頭來卻抱怨我等不肯心甘情願的等死,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猛見王五血淚控訴,雖有心同情,卻被劉正的出現攪得心煩,於是就冷冷的問道:“你們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委屈,就是你們背叛明州的理由嗎?”
王五反問道:“以明侯之見,我們應該如何?”
王猛冷冷的說道:“大丈夫立世忠義當先,既然活不下去了,那就慨然赴死。反正背叛就是大錯特錯,更會令祖宗蒙羞。死則死矣,貪生怕死實在可恥。”
王五怒懟道:“若我一人,死便死了,可是北明軍有40萬將士繫於我這一身,責任之所在,豈敢輕言死字!”
王猛不再理會王五,而是盯道劉正嘲諷道:“想不到閣下堂堂趙王之尊,居然藏頭露尾與叛逆之人為伍?”
劉正嘆道:“這得虧明侯讓北明軍的人受了委屈,否則以明州十三道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裂土分茅!”
王猛笑道:“若是本侯斬殺趙王,趙國便不足為懼了。天授我滅國之功,我便坦然受之!”
王猛笑過之後,對著虛空三拜說道:“恭請王叔出戰!”
虛空蕩開一條紋路,一位精壯的中年人從裡面走出,他瞄了一眼劉正,並沒有動手,而是抓起王猛便想離開。
劉正笑問:“閣下既然來了,不如切磋一番,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你如何向晉王交代?”
中年人苦笑道:“趙王說笑了,到了你我這樣的境界,稍有閃失便會家道中落。您可是晉王都需要慎重對待的大人物,我可沒有膽量拿王府的命運冒險。”
劉正冷笑道:“要走可以,把王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