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宮的書房中,曹操望著司馬懿,用商量的口氣詢問:“仲達,你覺得本王應該如何處置你和長安城世家呢?”
司馬懿硬著頭皮說:“魏王,我可以死,司馬家不能滅!您要是同意,我可以當場自盡。”
曹操看著沒有擔當的曹丕,嘆了一口氣說:“仲達你誤會了,殺人可沒有那麼簡單。如今官渡之戰如火如荼,本王可不想這個時候在長安城中大動干戈。”
曹操的話讓司馬懿眼前一亮,覺得總算是逃過一劫了。然而他又被曹操接下來的話,徹底的把好心情給澆滅了。
曹操可以不追究司馬懿,也可以放過長安城的那些世家。只不過對於直接冒犯他的成濟和揚州成家,還有張家的張觸,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為了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也為了讓司馬懿自證清白,直接參與本次大案的揚州成家和河內張家的張觸一脈,必須要嚴懲不怠。這是曹操的底線。
曹操把處置的許可權交給了司馬懿,揚州成家和張觸一脈,既不能出現活人,負責處置的人也不能主動挑釁興漢王劉正的禁令——禍不及家人,刑不上婦孺。
這句話可不是一句虛話,是用鮮血堆積起來的名望。至於司馬懿選擇怎麼做,曹操不會干預,也不會過問,只需要得到最後的結果就好了。
司馬懿心想,魏王曹操的手段十分毒辣,讓他出面處置張觸和揚州成家,這可是後患無窮。以什麼樣的名義行事,對於後續的手尾清理至關重要。
司馬懿問:“魏王想讓我以什麼樣的名義行事,可以名正言順的舉起手中的屠刀呢?”
曹操心平氣和的說:“仲達大可放心,你需要的理由,本王已經給你找好了,肯定會讓長安城世家保持沉默。”
曹操說完,取出了軒轅無雙交給他的那塊令符。讓夏侯惇交給了司馬懿查驗。這可是關鍵的物證,也是堵住悠悠眾口的憑據。
司馬懿看過之後,額頭上居然冒出了冷汗。他本來想虛以委蛇,打算到時候找人出面求情,就可以大事化小——只誅首惡,脅從不問。從而讓揚州成家和張觸一脈傷而不重,暫時的蟄伏待機而已。
他沒有想到曹操一擊致命——以揚州成家和張觸是興漢軍的探子為由進行清算,在官渡之戰製造了無數孤寡家庭的興漢軍,可有哪個世家敢站出來,替那些傳遞情報的間諜求情呢?
更何況官渡的前線也有數不清的世家子弟,他們也在大戰中付出了血的代價。面對吃裡扒外的揚州成家和張觸一脈,哪個世家又願意站出來求情呢?
司馬懿想要搶救張觸,於是就對曹操說:“成濟有沒有背叛曹魏我不敢下定論。只不過張觸為人一直老實本分,說他是興漢軍的情報人員,只怕有人會不服氣呀?”
曹操見司馬懿不肯答應,於是就順水推舟的對他說:“既然仲達覺得張觸冤枉,那就換一個人吧!藍田大營的前守將司馬通,居然當道襲擊本王,肯定也是暗通了興漢國的成員。你覺得本王應該如何是好呢?”
司馬懿被逼上了絕路,面對老奸巨猾的曹操,他只能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要保司馬通一脈,就必須犧牲妻族的張觸一脈,這是二選一的事情。
曹操的話很冷漠,司馬懿想要全身而退,就得付出一些東西。他已經表示出了要殺人,還得司馬懿親自動手。
這就是曹操與長安城世家達成和解的唯一條件。至於曹丕,此刻已經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處置或者是不處置,都已經與大局無關了。或許這話有些無情,但是曹丕已經失去了存在感。這一場葬禮鬧出來的風波,從頭到尾都是曹操和司馬懿之間的對決。
曹丕的意義就相當於棋盤,供兩位高手過招的戰場而已。曹操對於他的表現很不滿意。
曹丕想要主宰一方勢力,卻又沒有能力掌控大局。無論是曹操,還是司馬懿,都沒有真正在意過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