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的臉色即刻變了,上前抓住謝信澤的胳膊,“你是不是遇見水哥的車了?他們怎麼樣了?”
說完,又返身去桌邊拿手機,可手機訊號條上還是顯示的一個小叉。
乙方的管理層一看兩人神情不對,也都紛紛詢問,“許總,謝總,到底怎麼回事?需要咱們幫忙麼?”
謝信澤強壓下狂跳的心,說道,“他們沒事,你放心吧,我已經讓司機去送了。”
許斌還是不太相信,又走回來,盯著他問,“真的?你別騙我,如果真有什麼事,我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重重點了點頭,謝信澤道,“你相信我,沒事,他們的車只是陷在泥地裡了,我的車剛好路過,幫忙託了出來,現在他們已經返程了,兩輛車互相照應,應該不會有問題。”
許斌這才放了心,然後又道,“那你是走著過來的?”
面對詢問,謝信澤卻沒答話,只說,“你先開會,我一會兒再過來。”
看出兩位甲方的老大有話要聊,乙方管理層趕緊識趣出門,“許總,既然商量的差不多了,我們就先走了。”
許斌對那人點了點頭,“好,抓緊時間佈置,雨勢不等人,絕不能出意外。”
一群人答應著出了門。
謝信澤一直站在門口附近沒動,等所有人都出去之後,他走到門邊,把門落鎖。
看著他的動作,許斌已經有了預感。
謝信澤回身,兩人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複雜難言的情緒。
大步向許斌走過去,謝信澤沒容他拒絕,一下將人用力攬進懷裡。
“對不起,許斌,我……,對不起……”
許斌沒有推開他,也沒有回抱住他,只是任由謝信澤抱著自己,埋首在自己的頸間。
這個擁抱又潮濕又泥濘,但卻讓兩個人的心髒再度貼在了一起,而且謝信澤越抱越緊,簡直像是要把許斌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直到感覺自己肺裡的空氣都要被謝信澤擠壓沒了,許斌才掙紮了一下,說道,“放開!”
又輕輕抱了一下,謝信澤才放開懷裡的人。
兩人四目相對,謝信澤依然激動的眼眶發紅,可許斌卻看起來平靜了很多。
他問道,“你看見了?”
謝信澤點了點頭,然後有些艱澀的開口,“他……是我的孩子?”
沒有忙著回答問題,許斌將被謝信澤蹭濕的外套脫去搭在椅子上,然後到飲水機那裡給他倒了杯熱水。
謝信澤一直在追著他的動作看,一個細節也不想落下,看到許斌將水遞到他面前,他沒有接水,反而緊緊包住了許斌的手。
“把手放開,我們好好談談。”
許斌的語氣聽起來格外冷靜,讓謝信澤火熱的心頭蒙上了一層冰寒。
被對方松開手,許斌往後退了兩步,站在謝信澤對面,吐字清晰的說道,“他叫許彥,四歲零五個月十八天,男孩,血型ab,出生的時候七斤六兩,我生他,生了一天一夜。”
許斌的語氣並不凝重,聲調也不高,但聽在謝信澤耳朵裡,卻彷彿炸雷。
“他很聰明,六個月就喊了第一聲‘爸爸’,一週歲的時候,別的孩子剛會走,他已經能小跑兩步,兩周歲就會自己握筆畫畫,三歲的時候會自己編故事給我聽,如今四歲了,他現在是幼兒園裡的小霸王。”
說起兒子,許斌的語調中不禁流露出父愛的寬和與柔軟。
謝信澤一邊如饑似渴的聽著,不想漏掉一個字,可同時又覺得每個字彷彿都是對他的一種聲討和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