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轉折詞,趙大佬的心一突突。
“您說,董事,有什麼要求,您盡管提。”
“有個人,還需要你幫我照看著,等我回來,定當酬謝。”
這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根本不用提名字。
趙大佬擦擦一腦門的汗,忙點頭,說,“小意思,小意思,您不說,我也要照看,他是很有前途的後輩,我年紀大了,樹敵不如交朋友,年輕人還是要多給他幫忙,鋪路的。”
謝信澤這才滿意的笑了一下。
可他這一笑,看在趙大佬眼裡,比剛才的面無表情還嚇人。哎,不是說合作只關乎你我麼,這怎麼又把許斌摻和進來了?
不過,趙大佬吃一塹長一智,他算是明白了,和謝信澤掰手腕,他是老胳膊老腿,不行嘍~
送走趙大佬,偌大的辦公室裡,就剩下謝信澤一個人,茶涼了,天暗了,東北的秋天比香港的寒冬還冷,北風咆哮,在頂層辦公室裡,聽上去更是嗚咽聳聽。
他站起身,單手解開西裝紐扣,然後走到窗前,推開一條縫隙,立即就有刺骨的寒風鑽進來,吹得人面板都疼。
謝信澤卻沒關窗,他從桌上拿了煙來抽,尼古丁夾著寒風被吸進肺裡,瞬間讓人清醒。
一連抽了兩支煙,才感覺稍微緩解了四十多個小時沒有睡眠的疲勞。
剛要落座,秘書敲門進來送檔案,都是他要求做的一系列任命書。
陳經理被晉升成了副總,他不在期間,全面負責公司的業務。
陳經理的忠心和能力當之無愧,在考慮人選的時候,謝信澤還罕見的帶了一點私心,因為他知道許斌和陳經理的關系還算不錯,他也希望在兩人目前已經破裂緊張的關系中留下一個緩沖的地帶,因為,他勢必要回來。
批好了檔案,拿起電話,盡管知道那人不會接,但他還是撥了過去。
許斌此刻也在公司加班,正在和一群工程師研究新專案。
電話突然響起,他瞥了一眼,然後就按滅了螢幕。
接著,響起簡訊提示音。
許斌沒管,繼續開會。
加班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回到公寓,簡單吃了一口許母包的速凍餃子,然後例行沖澡,看電視,最後是關燈上床。
燈關了,窗簾卻沒拉上,外面的燈火餘光照進臥室裡,晃得許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一掀被子坐了起來,猶豫了片刻,下床去撒尿。
尿完回來,看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著綠燈,顯然是充飽了電,他便拔了電源。
手裡緊緊攥著手機,許斌鑽進了被窩。
蒙上被子,他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點開了收件箱。
“明天十點四十的航班,我等你。”
有什麼東西好像哽在了喉嚨處,他不得不使勁吞嚥了一下,可這個小動作卻讓他一下子惡心不已,差點沒吐在床上。
許斌想,我他媽不會是談個韓劇虐戀,就得上了什麼絕症吧?
明天機場肯定是不能去了,還是先去醫院瞅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