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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兩人終於在秋意正濃之時回到了王都。
此時天氣已經轉涼,秋風蕭瑟,大雁南飛,石板路上到處都是金黃色的梧桐葉,車輪從上面碾過,碎裂聲斷斷續續地穿過煙柳畫橋,飄入宮巷,回蕩在這寧靜的午後。
嶽淩兮不知怎的忽然醒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嗜睡的情況半點兒都沒緩解,經常不分時間地點地犯困,平時楚襄都會讓她在客棧多休息一會兒,今天因為要在傍晚之前回到宮裡,所以路上沒有停留,她就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睡著了,再一睜眼,天都變了顏色了。
她感覺不對,支起身子掀開了簾幕,一座座熟悉的宮殿從眼前掠過,飛簷鬥拱,碧瓦紅牆,與記憶中分毫不差,上面雕刻的飛龍精緻又繁複,被晃動的燈影擾得幾乎要飛天而去,相比之下,十米外的羽林衛是沉定得就是像是一叢修竹,形容肅穆,夾道而立。
已經入宮了?
嶽淩兮匆匆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急躁:“你怎麼不早些叫醒我?”
等會兒還要去面見太上皇和太後娘娘,她睡到這個時候才起,滿腦子都是漿糊,要出了什麼紕漏可怎麼辦?
楚襄不疾不徐地替她披上小羊皮坎肩,道:“準備到了殿前再叫你的。”
說歸說,真到了他也不會叫她,只會直接把她從馬車裡抱進寢殿,讓她睡得更舒服。
嶽淩兮心裡明鏡似的,也不跟他多說,又轉過頭朝外面看去,繪著龍章鳳案的圓柱筆直地聳立在視線中,盡頭的階梯下方站著幾個面熟的宮人,薛逢春亦在其中,見到聖駕紛紛伏地拜謁,顯然,他們已經進了玄清宮了。
她忽然生出幾絲怯意。
“要不……要不我還是回宜蘭殿吧。”
雖然她已經是皇後了,可在她內心深處,自己到底還是跟明媒正娶有差別。她沒有父母做主,沒有婚書為契,甚至早在冊後之前就已經與他夜夜笙歌,共宿一室,這在長輩們看來和私定終身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更加不堪。
以前她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現在不得不在乎,太上皇和太後若是對她不喜,楚襄就會夾在中間為難,她不想這樣,所以要盡可能地做到萬無一失,比如說,在封後大典之前老老實實地待在她的宜蘭殿,以免落人口實。
楚襄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只是圈著她的腰說:“兮兮,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必再像從前那般遮遮掩掩的。”
“可畢竟於禮不合……”
“胡說。”楚襄劍眉一挑,又將她摟緊了些,“那些帝後分殿的老規矩早就不存在了,父皇母後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同住太極殿,誰又敢來挑你我的毛病?”
嶽淩兮垂下長睫不做聲了。
“好了,時辰還早,先梳洗一下,晚點再去那邊用膳。”楚襄扶著她下了馬車,繼而低低一笑,“不是說想在蓮池好好地洗個澡麼?裡頭備著的都是你最喜歡的香豆和蜜珠,等會為夫來幫你洗,如何?”
嶽淩兮默默地傾過身去,把腦袋靠在他胸前,他只當她是在撒嬌,薄唇一勾,打橫抱起她就往殿內去了。
兩人在各地輾轉了幾個月,盡管相依相偎不覺艱辛,但在回到家的這一刻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滿足。一池溫水洗去了所有的塵土和疲憊,猶如甘泉注入心田,連呼吸都變得輕快起來,舒服到令人不願起身。
紛紛擾擾的兵戈聲、馬蹄聲都已經遠去,終於能享受一時半刻的安寧了。
衣裙束帶亂七八糟地扔了一地,清波之下,兩人不著寸縷地貼在一起,楚襄背靠著寬大的晶石蓮葉,一手摟著嶽淩兮一手隨意地橫在旁邊,水紋自胸前漾開,把健碩的肌理映得發亮,再加上那鋒刃般的稜角,令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硬派,但時不時低頭看一眼,眉宇間洩露出的溫柔又讓人心醉。
她又在打瞌睡了。
自打進了京郡之後他們就沒怎麼停過,累是自然的,但他私下也詢問過陸明蕊,只道是她身體太虛才會比普通孕婦更加嗜睡,之前在外面不方便,現在安定下來了,宮裡又不缺良醫和藥材,也該讓她好好調養一下了,免得將來月份大了她太辛苦。
楚襄如此想著,不由自主地撫上了嬌軀,朦朧水霧之中,玲瓏曲線半隱半現,他卻精準地覆在她的小腹上,感覺到那細小的鼓起之後,星目頓時微微發亮。
好像又長大了一點。
平時也不見她多吃,偶爾還要吐一兩回,可肚子裡的小家夥倒是長得挺快,完全不輸給同齡人,陸明蕊和書凝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天天摸著,感受最為明顯。
到底是他和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