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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出了酈城雪就一直沒停過,這才讓人恍然發覺確實已經回到北方了。
茫茫野徑,一輛青幔厚屏的雙轅車從中經過,留下兩條清晰細長的轍印,駿馬飛奔在前,噴吐著熱氣,踏碎了雪泥,過盡千重白影才依稀得見山巒巍峨的輪廓,皚皚雪峰,霰飛霧漫,宛如人間仙境。
景色美則美矣,氣溫卻是極低,車廂裡置了座銅獸小鼎,膛內數顆銀絲炭閃著耀眼的紅光,不斷湧出熱流,可即便這樣都難以驅散從窗門縫隙中滲進來的寒意,嶽淩兮身體還虛著,自是難以抵抗,不一會兒就手腳冰涼。
楚襄見此情形又塞了枚小暖爐在她懷裡,然後將她抱到膝蓋上坐好,輕嘆道:“傷未大好就跋涉千裡回京,實在是為難你了。”
嶽淩兮輕搖螓首,又向他偎近了些,汲取著他身上散發出的暖意。
如此急切地趕回來完全是為了岳家的案子,他尚且不提辛苦,她受這點累又算得上什麼?
楚襄似乎甚是喜歡她越來越依賴自己的模樣,每一次主動靠近都令他心胸舒暢,若她並非身體原因才這樣,或許他會更加欣喜,思及此,他將狐毛大氅扯過來罩住她,又吻了吻她的額頭才道:“傍晚就能到達王都了,等進了宮讓陸明蕊來給你瞧瞧。”
這一路奔波勞頓,他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她的傷,等安定下來且得給她好好調理一下,可別落下什麼內疾才是。
嶽淩兮倒不似他這般在意自己的身體,兀自垂首把玩著他衣襟上的紅寶石紐扣,有些心不在焉,粉頸就這樣從狐毛中露了出來,凝脂白玉一般惹人心動。
“兮兮,我在同你說話。”
楚襄容不得她在這個問題上敷衍了事,劍眉微微一沉,聲音亦嚴肅了些,嶽淩兮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輕輕吐出幾個字:“都聽您的,陛下。”
說歸說,卻是沒往心裡去,只因想的唸的全是岳家的案子。
黎瑞,她定要會一會他。
嶽淩兮攏眉沉思,卻不防落入了楚襄眼底,他一看便知她沒有上心,多半還在擔憂即將到來的大事,他扳過她的臉剛要開口,誰知前方飛馳的駿馬突然揚蹄長嘯,車廂被掀到了半空中,緊接著座下就傳來了木頭斷裂的聲音,危急關頭,楚襄抱著嶽淩兮箭一般射了出來,在雪地裡滾了好幾圈,最後停在了山腳下。
“陛下!”
這場變故來得猝不及防,嶽淩兮在暈眩之中隱約聽到了一聲悶響,而今睜眼一看,邊上竟有塊半人高的山石,她唯恐楚襄撞到了哪裡,立刻手腳並用地從他懷裡爬了出來,膝蓋蹭著薄冰滑了好幾次,甚是狼狽,下一秒,一隻鐵臂忽然箍住她的腰將她帶了起來。
“我沒事。”楚襄見她臉都白了,又再度說道,“別怕。”
嶽淩兮僵在那兒,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又去摸索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楚襄稍稍低頭,一縷赤紅從視線中劃過,還在不斷地染紅他的前襟和袖口,他眸光一緊,倏地擒住了嶽淩兮的手。
“兮兮!”
一聲低喝之後嶽淩兮猛然停下了動作,睜著那雙空洞的烏眸看著他,似是驚魂未定,他安慰地撫過她的後頸,然後扯出絲帕裹住了她流血的手,輕微的刺痛感傳來,她終於找回了原有的鎮定,爾後驀然回頭望向了道路中央。
白茫茫的雪海峻嶺之中不知何時出現十幾名黑衣人,正與影衛激烈地廝殺著。
這都到了京畿重地了,居然還有人膽敢來刺殺他們!
心底的震驚和憤怒還未壓下去,身側忽然襲來一道淩厲的劍氣,楚襄眼明手快地攬住她的腰,足下生風連挪數步,劍氣擊中了山石,砰然一聲過後留下了刀刻斧鑿般的印痕。
後面還有人!
眼見四名蒙首遮面的黑衣人圍了上來,而流胤還被困在另一邊脫不開身,嶽淩兮便有意識地往後退,想給楚襄留出撤離的路線,楚襄腦袋後面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看也不看就把她重新抓回了身旁。
“好好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