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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駐紮在雁門關的二十萬大軍即將拔營歸京,收到這個訊息時,嶽淩兮和端木箏正坐在天闕樓喝茶。
樓上風大,掀得輕紗來回飄蕩,正好驅散了雅間裡的悶熱,一壺清茶擺在桌上嫋嫋生煙,朦朧中,王都的繁華盛景盡收於眼底。
日子好像從來不曾這般閑適過。
端木箏挽起湖藍色的水袖替嶽淩兮斟滿了茶,柔聲道:“這裡的龍井向來不錯,你試試。”
嶽淩兮從善如流地啜了一小口,味道確實比在西夷喝到的要更加甘醇,她想了想,好奇地問道:“此茶葉片細薄,湯色濃而不濁,想來是出自於江南的茶莊吧?”
端木箏知她看的書多,雖不見得品嘗過,但只要多看幾眼大概就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遂笑嗔道:“什麼都瞞不過你這雙火眼金睛,夜家本就是販茶起家,江南是他們的大本營,就連每年上貢的茶也都是從那兒來的。”
原來天闕樓也是夜家的。
縱然知道夜家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嶽淩兮並不清楚它的背景,只淺聲道:“看來夜家的生意做得很大。”
“那是當然。”端木箏把手伸出窗外,似點兵排將般隨意指過視野範圍內的十幾家店鋪,“你看,但凡招牌上印著麋鹿徽記的都是夜家的産業。”
麋鹿徽記?
嶽淩兮凝眸觀察片刻,目光忽然一滯,旋即低下頭去扯腰間那塊玉佩,好不容易解開了纏繞著的穗子和絲帶,湊近一看,繁複的花紋中正有一角刻著那隻麋鹿,栩栩如生,連昂首揚蹄的姿勢都不差毫釐。
怪不得她在夜家牙行租的宅子那麼便宜。
她神色一斂,迫不及待地問道:“姐姐,夜家管事的是誰?”
端木箏沉吟須臾,道:“你是說族長吧?你應該在軍營裡見過,是與寧王一起出徵、身兼兵部侍郎和監軍二職的夜言修。”
不是他,夜言修她認得,與他分明是兩個人。
嶽淩兮默默地排除掉這個可能性,考慮半晌,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那夜家可還有其他有權力調動三軍的人?”
聽到這話,端木箏不由得捂著嘴笑了:“你這丫頭,盡說些傻話,在這世上除了陛下和主帥誰還敢做這種事?”
嶽淩兮驀地僵住了。
是了,答案就擺在眼前,她竟然徹徹底底地忽略了,當真是一葉障目!那種臨危不懼的膽色,調兵遣將時的魄力和決斷,豈是尋常將領所擁有的?他是胤帝和夜太後的獨子,懷揣夜家信物也不出奇,還在下車時特意為她繫上了這東西……
一切都對上了。
“兮兮,你沒事吧?”
端木箏瞧她面色忽青忽白,擔憂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她霎時從思緒中驚醒,勉強彎了彎唇角道:“沒事,走神了。”
嘴上說的簡單,腦子裡仍是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