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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蠻有山,其名終南,山高有靈,或曰有仙,斬妖除魔,渺渺千劍。
最近一段時間,這一句童謠不脛而走,廣為流傳,而且已經到了家家戶戶爭相傳頌的地步,走在大街小巷便可聽聞嘻嘻少年、頑皮童子朗朗吟誦不絕。
“老師,最近一段時間終南山的傳說廣為流傳,學生想去看一看,也許到了那裡能夠找到關於妖魔的一些線索。”張雲逍最近幾天也是聽到了這一首童謠,已經將近半年了,他仍然沒有找尋到半點關於魔族的資訊,對於聽到的這首童謠,他一開始也認為是道聽途說、瞎編亂造,可是三人成虎,當所有人都傳頌的時候,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唉,去碰碰運氣也好,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只不過現今你的功力盡失,只怕前路艱險、太過困難。”李慕蘇嘆氣道。這半年來,他除了陪伴冰燻,所剩下的時間一直在翻閱典籍查詢有關妖魔的記載,可是他們翻遍了大半個汴京的藏書,仍然一無所獲。
“無論多麼艱險,我都要一試,也許這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張雲逍覺得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支配著自己、他人的命運,這半年來他因為功力每況愈下而深居簡出,基本不問世事。不過現在他明白,一定是上天覺得自己不夠努力,還沒有打磨完美,所以才將秦語遙收回。深思熟慮之下,他決定繼續冒險,就像是潁川縣青石鎮張寨村的那個堅毅的少年。
“嗯,好吧,為師陪你一起去。”李慕蘇擔心張雲逍的安全,決定跟他一起去。
“不必了,老師,這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只能由我一個人來完成,否則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語遙了。”張雲逍婉拒道。他要一個人冒險,去經歷刀耕火種的磨礪,李慕蘇一把年紀,而且剛剛和冰燻團聚,自己怎麼忍心讓他撇下愛人同去冒險。
“唉,難得你這份兒心,為師也不勉強你,需要什麼東西盡管跟為師說。”李慕蘇知道張雲逍心意已決,不再勉強。忽然他想到張雲逍曾經拿出了一塊玉石,那是從五魔寨的倉庫裡收繳的。“雲逍,把你那一塊奇怪的玉石拿著,也許它能夠幫到你。”李慕蘇認為人間不能瞭解的東西,或許在仙界能夠用得著。
“嗯,我會帶上的。”張雲逍回應道。他也想要弄明白那塊玉石的來歷,這次前往終南山正是一次契機。
第二天吃過早飯,張雲逍辭別了父母和老師,一人一馬踏上前往終南山的孤單旅途。他沒有通知張林他們,也沒有通知蕭惜月,在他看來這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必須一個人來承擔。出了汴京城門,張雲逍一路向南,剛到畫翁湖便發現前方的一株樹樁上坐著一個老者,冬天的冷風吹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滿頭白發和長長的白須揚起,露出他清瘦的臉。老人一身道服,精神矍鑠,在這隆冬臘月裡衣衫單薄,一點也不怕冷的樣子。
張雲逍看了這老道一眼,覺得十分稀奇,他認為對方或許有些本事,未免失了禮數,他跳下馬來,走到老道面前恭敬施禮。老道微閉雙眼,仿若睡著了一般並不搭理張雲逍,張雲逍也不生氣,只認為對方沒有要跟自己交談的意思,轉過身就要繼續前行。
“年輕人,此去向南路途艱險,不若回頭是岸!”就在張雲逍轉身欲走的時候,老道悠悠開口,一雙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張雲逍,使得張雲逍覺得自己被透視一般什麼秘密都無所遁形。
“道長,小生心志堅定,不到終南不回頭!”張雲逍用一雙堅毅的目光回應老道。
“小小年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終南山高愈萬丈,陡若斧劈,憑你一屆凡夫俗子如何上的去?”老道嘲諷道。
“回道長,縱然終南山高達萬丈,陡峭異常,我張雲逍也要憑借一雙肉掌攀登上去。”張雲逍沒有被老道的話嚇住。
“哼!無知小兒!你可知此去終南萬餘裡,其間高山大河不計其數,再加上南蠻之地叢林沼澤、瘴氣密佈、毒蟲橫生,你如何過得去?”老道繼續威嚇。
“道長縱然萬裡險途,長路漫漫,我張雲逍也會憑藉著雙腿丈量,不達終南誓不罷休!”張雲逍豪氣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