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張廣泗高高在上的姿態和不可一世的神情,俄國信使強忍住內心的氣憤,木然的道:“將軍閣下,我會把你的話稟告給我們的外務部大臣。”
“雖然我無權對你的要求作出答覆,但我還是希望和談期間,在你所說的葉尼塞河東西沿岸三十俄裡之外,你方計程車兵不要進入。”
張廣泗義正詞嚴的答覆道:“這個我不能答應你!進不進入要看你方軍隊的舉動,還要看兩國和談的進展。”
“如果你們一面虛應和談,一面積極備戰,大肆修建營寨工事作為將來與我軍交戰的依憑,我軍也許就會採取軍事行動,摧毀它們!”
“本帥還有許多軍務要料理,送客!”
看著俄國信使悻悻離去的背影,張廣泗心中品嚐到了另一種勝利的喜悅!
這個俄國信使外強中乾,看來他是心中有數,自己提出葉尼塞河兩岸防區的劃定,他們早就有接受的準備了!
看來這個米哈伊爾是個務實的人,戰場上打敗了才來求和,能容得他不接受嗎?
軍事行動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要看談判桌上的交鋒了!
接到了張廣泗的報捷摺子十幾天後,乾隆又看到了傅爾丹轉來的俄國外務部大臣米哈伊爾寫來的信。
因為礙於君主的尊嚴,也為了留有迴旋的餘地,伊麗莎白沒有親自給乾隆寫信。
而米哈伊爾沒有資格把信寫給清國皇帝,他是寫給和親王弘晝的。
四月的北京,風和日麗,桃紅柳綠,草長鶯飛,天氣一日暖似一日,一年當中最舒服的時節。
乾隆此時的心情和這季節一樣的好,他先看了弘晝呈上來的信,又命眾人傳看了,面帶笑意的問眾人道:“人家不打了,要談,你們怎麼看?”
“皇上,”弘晝先開口道:“兩國的戰事打了幾個月,俄國的軍隊損失慘重,這事在歐羅巴都傳遍了。”
“聽潘啟說,幾日前收到駐山打根的商務監督衙門送回來的信件,據說連那裡的島國中也都傳遍了。”
“說是大清的軍隊在西伯利亞把強大的俄羅斯軍隊打得一敗塗地,潰不成軍,在那邊的所有中國人著實揚眉吐氣呢!”
“呵呵,”乾隆不無得意的輕笑道:“朕當初決意對俄用兵之時,就是要打出這樣的局面來!”
“就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們中國人是惹不得的,惹翻了是不好收場的!”
“張廣泗他們那裡打得越好,兆惠他們的船隊就越安全,一個船隊接著一個船隊的金礦石運回來,才好支撐著幾十萬大軍在西北前線大打出手嘛!”
訥親見皇上心情大好,也來湊趣道:“皇上不是已經知曉了?澳省那裡的金礦冶煉已經出了兩批樣品了。”
“等都除錯好了之後,再運回來的怕就是一船一船的金錠了!不止金錠,還有大銀,銅錠都要出來了!”
見乾隆只是微笑著端起茶盞來品茶,並沒有言語,弘晝也笑道:“咱們言歸正傳,先說說這議和的事。”
“既然全天下都知道了中俄兩國的戰事,也一定知道了俄國向我國請求停戰和談的事。”
“臣弟想,無論談得成談不成,樣子總還要做一做的,這樣才於我們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