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
“在不在，想問你們個問題姜麗張悅。”
昏暗的床頭燈映著人影掛在牆上，鋪散在肩的頭髮隨著頭顱低垂盡數瀉了下來。
一聲低嘆，手機放在被子上，江舟伸手摸了摸身旁冷冰冰的床鋪，目光落在緊閉卻沒有反鎖的房門上。
不知過了多久，熄屏的手機響了兩聲。
姜麗：“沒睡，怎麼了？”
張悅：“剛洗完澡，是有什麼事嗎？一般你都不主動冒泡的。”
停在鍵盤上的指尖頓了頓才又按了下去。
“今天時序跟我求婚了。”
“但是我好像傷著他了。”
姜麗：“怎麼說？？？”
張悅：“在哪裡求婚的呀？”
“有點突然，商場奶茶店排隊的時候，他說，如果今年世冠nj俱樂部能奪冠我們就結婚，我……繞開話題了。”
眼前接連不斷浮現的，是沒有得到自己回應而黯然傷神卻強顏歡笑的、回家後徑直回了自己房間的時序。
也不知道，時序現在在幹嘛，有沒有睡。
三人的群聊裡，不斷湧現來自姜麗張悅的回話。
“nj俱樂部是哪個？我不大瞭解這個，世冠又是什麼？”
“張悅：nj俱樂部就是kp聯盟的一支戰隊，就是王者嘛，我表妹以前粉這個戰隊，後來換戰隊粉了，聽說是這個戰隊出了些問題，世冠就是每年十二月到一月這會兒的世界冠軍盃比賽，奪冠的戰隊獎金超多。”
“時序粉這個戰隊嗎？還是你粉呀？或者你們兩個都粉？江舟，為什麼是這個戰隊奪冠你們就結婚？你是有什麼顧慮才沒答應嗎？”
“加一，我也想知道，自從知道你和時序之間的種種經過，我就在想，對他來說，只有跟你有那個紅本本他的心才會徹底放在肚子裡。”
話趕話，江舟這才解釋道，“因為我是nj俱樂部創始人之一，他現在是股東之一。”
姜麗張悅對遊戲沒多大興趣，因此江舟不曾和她們提起過關於俱樂部的事。
兩句話發出去，群裡沒了動靜，江舟繼續打著字。
“我不是不想結婚，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爸媽，想起了所裡經手過得那些婚姻案和關於婚姻的社會新聞，有點莫名的恐慌。雖然我和時序一向很好，可難免會想起那些婚姻帶來的不幸，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個膽小鬼，沒有時序有種，我兩同樣是不幸的，可時序是治癒我的那個，我總覺得在感情方面欠時序很多，我怕哪天被婚姻瑣事敗光好感成為那些對簿公堂如仇人般的夫妻。”
十多分鐘，仍舊沒有回覆，群內一片寂靜，江舟以為得不到回覆了，卻接到了群聊天影片彈窗。
糾結了番，才點了接通。
三個視窗，四個人，她、張悅、姜麗謝雯。
“江舟姐，你竟然是nj老闆！怎麼不告訴我，我吃瓜吃到莊教練迴歸是不是真的，我要重新粉nj，再也不換主隊！”
啪，謝雯腦袋捱了一下，姜麗呵斥道，“這不是重點，閉嘴，聽我說。”
螢幕裡的張悅低笑，身後是一晃而過的宋柯。
姜麗盤腿坐在床上將佔了大半個螢幕的謝雯擠了出去。
“小舟舟呀，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你和時序是第一天認識嗎？你們已經認識十年了，各自脾性都是瞭解的，方方面面你們在對方眼裡都是透明化的，雖然你們沒結婚，可你想想，你們日常相處是不是跟夫妻差不多，所以你為什麼會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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