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在,”尤亦頓了頓,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在杭州。”
“杭州?不可能,你騙我。”雲書白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不相信世間哪有這麼多巧事。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尤亦前一秒還柔情慢語讓人無限遐想的聲音下一秒突然變了畫風“別說了,快點把地址發我,你以為我是你啊,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雲書白平日裡撒謊確實臉不紅心不跳,她只是會語無倫次,支支吾吾,外帶使勁瞪眼珠而已,可這是被尤亦這麼赤裸裸地批判,不經真紅了臉頰,羞愧而紅的。
“嗯,我住的賓館,我把賓館地址發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我正好住宿的地方還沒有,可能會晚一點到,你先休息,到了我再給你打電話,那就先這樣,別忘了發我地址。”
說完不等雲書白做任何回複,比如什麼叫“我正好住宿的地方還沒有,”想就此發問的時候,對方卻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地址發尤亦後,雲書白就打車回了賓館,沖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然後盯著不久前被辛然潑了一身飲料而留下深深水漬的外套,發呆了很久。
人若是倒黴起來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縫,屋漏偏逢連夜雨,工作沒了,愛情沒了,人的一生,有多少事情比這兩件更重要的,一瞬間全沒了。
雲書白甚至在想,葉圖現在在幹嘛,是不是和辛然一起,有說有笑,甜蜜溫馨。於是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眼眶一下子又紅了起來。
她慌忙抽出紙巾擦了擦,自言自語道“別再哭了,雲書白,你是受虐狂嗎?哭能解決問題還要警察幹嘛,失戀又不會死人。”
躺在賓館雪白柔軟的大床上,沒一會兒意識就開始漸漸模糊起來,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
雲書白醒來後來,第一反應不是去開門而是翻出手機看了眼,淩晨12點多,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尤亦。
起身下床開門,如她所料,站在門口的是一臉笑意身著賓館制服的前臺小姐姐。沒料到的是,小姐姐身後站著自帶陽光溫暖純良得讓人一眼就相信對方是個人畜無害的大好人的尤亦。
雲書白清楚地注意到尤亦看到自己的剎那,眉心皺了一下,尤亦在想什麼雲書白不是很清楚,但視線瞥了眼扭頭跟尤亦說話的前臺小姐姐,倒是從她那恨不得時刻都黏在尤以臉上的視線裡觀摩出了些對方的小心思。
“要不,尤先生,還是幫您再開間房吧。”
“不用了,這不正好是個標準間嘛,這麼晚了,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再次表示謝謝”尤亦彎著澄明清澈的雙眸,對著前臺小姐姐露出他那標誌性的治癒系笑容。
“好的,尤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了,您好好休息。”前臺說完微微欠了欠身,轉身離開。
尤亦扭過頭屏氣凝神地注視著門口一聲不吭的雲書白,臉上笑容緩緩收了起來。
雲書白被盯得臉上火辣辣的,趕緊轉身朝屋內走去,邊走邊道“你老是這樣,太沒自覺的話,我可能真的會把你當閨蜜。
尤亦大步向前一把拉住雲書白的手腕,眉心擰成一團“你的嗓子怎麼啞的這麼厲害。”
雲書白頓住腳步,稍作沉默後,情不自禁地深深嘆了口氣,她此刻真的沒有心情再去編個什麼謊言來騙尤亦,說一個謊,需要用一百個謊來圓,永無止境。
更何況,她並不覺得尤亦是個好糊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