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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亦,我不想,我其實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所以,你能不能要再問了,如你所見我很難過心情不好碰到了一些倒黴事兒,僅此而已。”
雲書白那平日裡清婉的嗓音此刻像被填滿了沙礫,鑽進尤亦耳朵,硌得他耳膜疼。
“好。”尤亦瞅了眼雲書白一雙又紅又腫的熊貓眼有點不忍心“你休息吧,還有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天一亮我們就出發,我送你。”
雲書白先前在睡得很實的情況下被吵醒,這會兒頭一著枕頭,便很快進入了夢鄉。尤亦在另一張小床上小憩了一會兒,便再也睡不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雲書白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熟睡中的臉,眉頭越鎖越深。
次日天一亮,兩個人辦完退房手續,便一道離開了杭州。
雲書白想當然地以為尤亦這是準備送她回鐘犁,戴著剛剛從藥店買的消腫眼罩,身子蜷縮一團,躺在車後排座椅上,繼續假寐起來。
因為今早起床,一照鏡子雲書白自己都嚇了一跳,眼睛腫得比昨天厲害多了,上眼皮沉重得感覺像是上面壓了座山,睜眼都困難。
她本來就有暈車的毛病,一上車就想睡覺,末了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長了翅膀,飛起來,耳邊傳來潺潺流水聲,伴著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清香,很淡,卻很熟悉。
突然,雲書白的眼睛略微睜開一條縫隙,模糊的視野裡刺目的陽光,古樸的城堡,大片綠草地,曲徑的青石小道,還有四周很多很多她叫不上名字也不認識但一看就是人為精心修剪過的各種花草樹木。
雲書白意識到自己還在做夢,合上眼皮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
“醒啦?”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男聲,將她硬生生從夢中拉了回來。
尤亦彎下腰,將雲書白放了下來,雲書白表情像個痴呆兒童,她做夢自己長了翅膀還會飛,原來只是被尤亦來了個公主抱而已。
如果說會飛自然是假的,可眼前的景象,卻與剛才自己半夢半醒時腦袋裡所呈現的畫面差不多,一幢很有古典歐式風味兒的別墅,草坪中心有座橢圓形多層水池噴泉,原來夢裡那嘩嘩的流水聲就是它。
“我要報警,被拐賣。”
尤亦瞥了眼一副認真臉的雲書白,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是想不到雲書白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裡平時沒有人住,但定期會有家政人員來打掃衛生去,你可以先住這兒,反正你工作也辭了,這裡環境很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不願意告訴別人的事,堵得心慌的事,花些時間消耗它,然後重新開始。”
雲書白想起之前尤亦問過自己工作的事情,當時她直接說辭職了,尤亦便沒有再問別的,想來他是從雲書白臉上看出了些異常,所以才沒有繼續追問的。
雲書白擰著眉頭,一臉懵逼的表情,尤亦繼續道“放心,我不住這兒,學校有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