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堯國的冬天雖是白雪紛飛,卻也不是特別寒冷。
白汐月獨自跪在祠堂裡,宇文墨下令不準任何人近身伺候。
看著一排排宇文家姓的牌位,白汐月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她想起了先皇宇文善死的時候,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其實她白汐月這一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自己本就是一枚棄嬰,若不是父親收養了自己,自己早就是那荒間的孤魂野鬼了。
可是,憑什麼白汐初就比自己命好,有一張令所有女人嫉妒的臉,有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還什麼都會。
如果她不要退婚,乖乖的嫁給三皇子,那麼自己也不會與那個人合作,更不會親手害了這麼多人。
說到底,都是她白汐初的錯,自己這一生,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她白汐初,對,就是因為白汐初。
呵——白汐初,你再怎麼厲害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落在了我白汐月手裡。
白汐月想著想著都露出了那副喪心病狂的模樣,看得人一陣噁心。
窗外有風吹過,一隻野貓跳了進來,明明是白日青天的樣子,白汐月卻感覺到了夜晚的陰森氣息。
野貓的眼睛泛出了綠色的光,看得白汐月心中一陣慌張,眼看著那隻野貓就快要撲向了白汐月……
緊鎖的門突然進來了一個人,是紅閻,紅閻看著狼狽不堪的白汐月,只覺得一陣噁心。
沒想到,害死主人的兇手,竟然就是這白汐月,枉當年將軍和主人對她掏心掏肺,真心實意。
還好蒼天有眼,主人大難不死……
紅閻一步步走向白汐月,腦海中還是方才見到白汐初的畫面。
“你到底是何人?”紅閻一臉嚴肅。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白汐初一臉無畏的正視著紅閻,頓了頓,接著吐出兩個字,“紅閻”。
紅閻聞言立馬屈膝下跪說道:“主人——”
“去替我好好照顧照顧白汐月吧!讓她永永遠遠記得她做過的事。”白汐初一臉淡漠的吩咐道。
紅閻恭敬應聲道:“諾——”
他不知道白汐月做了什麼對不起主人的事,但是主人的命令他一定會無條件服從。
可是沒有想到,主人會主動與他解釋。
“你不好奇嗎?”
“紅閻知道主人能辨是非,愛憎分明,所以,紅閻會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
看著紅閻一臉的忠心的樣子,白汐初一陣欣慰,輕描淡寫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她差點讓我成為這世間五馬分屍的孤魂野鬼……”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白汐初日日夜夜所受的煎熬與痛苦,折磨與悲慼。
“放肆,你要幹什麼?”
白汐月帶著害怕與慌張的怒吼聲傳進紅閻的耳中,紅閻方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紅閻,白汐月只覺得似乎是閻王在走向自己。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曾經的暗羅七子,因為昨日的暗衛也都是帶著面具的,所以她更不知道,眼前的紅閻就是被白汐初刺傷的那個人。
可是白汐月心裡卻隱約有了猜測,自己對那個舞女起了殺意,如今虎落平陽安能不被犬欺?
想來眼前這人就是那個舞女找來的了,可是,這是在天堯皇宮,她到底哪裡來的膽子?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可知道,這是在我天堯皇宮,我是天堯的皇后。你若動我一根汗毛,你可知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