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硯跟著白汐月來到了虛念殿,看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宮殿,宇文硯發現自己心中已無太大波瀾。
或許是自己已經學會了隱忍情緒,又或許是這裡有些白汐初的影子,自己想給白汐初的,是安靜。
看著昏迷不醒的宇文墨,宇文硯一臉淡漠的拿出銀針,看似十分認真的在給宇文墨施針,其實就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穴位上隨便扎一紮,做做樣子罷了。
孟行舟在一旁看著宇文硯施針,一臉茫然,是自己太過於孤陋寡聞了嗎?怎麼這種行醫方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縱然自己心中有諸多疑問,可孟行舟也不敢貿然打斷宇文硯,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過了許久,宇文硯將銀針悉數放回針筒中,假裝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行了,明日這個時候皇上就會醒過來了。”
宇文硯篤定的對著白汐月說道。
白汐月聞言,嘴角一勾,“既然如此,那你也應該去你該去的地方了。”
宇文硯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白汐月說的是什麼意思,不愧是小人,睚眥必報。
看著宇文硯並不在意的神情,白汐月只覺得心中更加氣憤,甚至想親手殺了宇文硯的心都有了,這梓樓的主人簡直太過於目中無人了。
“我既然能讓他醒過來,也可以讓他永遠沉睡,你覺得你可以把我怎麼樣?”
宇文硯一副淡然冷漠的口吻,白汐月卻聽出了威脅的語意,可是這也是一個不可磨滅的事實。
白汐月只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除了那死去的白汐初,眼前這個人,簡直和白汐初一樣的令人討厭。
很久之後,白汐月終歸會知道,眼前她討厭的這個人,會是那白汐初一生的良人,他倆將會成為她白汐月這一生的噩夢。
沉默許久的白汐月終究是沒有膽量動宇文硯一根汗毛,她實在不敢用宇文墨的安危來賭。
最終,白汐月冷聲下令,“李公公——”
李德才連忙恭敬應聲道:“奴才在——”
“吩咐下去,為梓公子及隨從準備住處,好好招待著,直到皇上醒過來。”
“諾——”李德才朝著白汐月方向應聲,又看向宇文硯,“梓公子,請跟老奴來。”
宇文硯點點頭,抬腳跟在李德才身後離去。
白汐月看著宇文硯出了殿門,才回首看著昏迷的宇文墨,“墨哥哥,你一定要醒過來呀,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李德才將宇文硯帶到了一間離虛念殿不遠的偏殿,便轉身離去了。
宇文硯看著這殿裡的擺設,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這個偏殿鮮少有人來,因為沒有人住在這裡,裡面的擺設也很簡單,幼時他和阿初經常在這裡玩捉迷藏。
收斂了思緒,宇文硯換了一身剛才偷來的太監衣服,離開了偏殿。
宇文硯回了虛念殿,在粗使宮女中環視了一圈,一眼看出了在打掃積雪的徐州軻。
面上不動聲色的走到粗使宮女中央,尖著嗓子說道:“你們當中可有人會煎‘百芷蘭’哪?”
正在彎腰掃地的徐州軻一聽見自己跟宇文硯的暗號,立馬抬起了頭,隨後收斂了情緒,平靜回覆道:“回公公,奴婢會煎‘百芷蘭’。”
宇文硯假裝打量似的瞟了一眼徐州軻,“行,那你跟著咱家來。”
徐州軻正要跟著宇文硯走,粗使宮女的掌頭就急忙問道:“公公留步,不知公公是哪個宮裡的?奴婢瞧著您有些面生。”
宇文硯一記冷眼殺,那宮女活生生被嚇得不敢說話。
“李公公讓我來皇上的虛念殿裡找個會煎‘百芷蘭’的,去給皇上煎藥。”宇文硯不想引人耳目,只得耐心解釋道。
那宮女聞言,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李公公手下的人,奴婢多有得罪,還望公公見諒。”
宇文硯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對著徐州軻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