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初在心中默默打量時,嘎一聲,緊閉的宮殿大門開啟了。白汐初抬起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輕男子迎著她走來。
黑衣男子步伐輕盈,這種輕盈程度完全不是一個普通男子可以有的,看來此人武功很不錯。白汐初面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黑衣男子,同樣,黑衣男子也打量著白汐初。
雖然白汐初極力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但是男子還是看出了白汐初是在偽裝。
黑衣男子停在白汐初面前,用極其冰冷的語氣開口說道:“你就是外使女官送來的舞女?”
“嗯”,白汐初低著頭回答。
黑衣男子瞟了一眼白汐初低著的頭,仍舊一副冰冷的模樣,說道:“好了,跟我進來吧!”
“諾”,白汐初也仍舊一副恭敬模樣。
黑衣男子在心裡冷笑,呵,裝吧,你繼續裝,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
白汐初跟著黑衣男子走進‘不跡’宮殿,一進門,就是一個諾大的噴泉,泉中是幾片淡綠淡綠的荷葉。
繞過噴泉,是一座古木拱形橋,橋下是一個荷花池,荷花還未開,只有翠綠翠綠的荷葉點綴著池子。
池子兩邊不遠處是許多的梨樹,梨花盛開,雪白雪白的模樣,淡淡的梨花香氣縈繞在鼻尖。
黑衣男子帶著白汐初左繞右繞,終於繞到了正廳。正廳門口的兩邊也是一片一片的梨樹,步道上有些許飄落在地的梨花,無人打掃,似乎是主人任由梨花飄落在地。
白汐初跟著黑衣男子進了廳內,只見廳內空無一人,白汐初卻憑藉自身感覺,感受到了內廳裡有人。
果然,內廳裡的人開口了。
“叫什麼名字?”
“奴婢木挽初。”
“木晚初……”內廳人一字一頓念出白汐初的易名,若有所思似的又接著說道:“叢木不知深,天晚不知歸,人初不知惡。木晚初,倒是個好名字。”
白汐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是否應該解釋一下,此挽非彼晚,但這樣豈不是搏了這人面子。雖然此人還未曾亮明身份,但傻子都應該猜得到,這就是南蠱國的蠱師霧望無疑了。
白汐初正思索間,黑衣男子呵斥道:“蠱師誇你名字好,你應該道謝,你一個奴婢,怎地這般不知曉尊卑禮儀。”
白汐初一時間被說得一愣一愣的,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摺扇聲響起,內廳裡的人走了出來,白汐初尋著來人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墨髮男子身穿一襲紅衣走了出來,手中把玩著一把摺扇。男子年紀看似跟宇文硯差不多,眉宇之間一股書香氣息。嘴角噙著笑,但白汐初還是看出來了,這笑並未深達眼底,甚至過於敷衍。
“倒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南蠱國竟有這般美貌女子,我當天下美貌女子皆在天堯了呢!哈哈哈哈……”男子笑得過於爽朗,不得不讓人更加提防於他了。
因為有了剛才黑衣人的呵斥,白汐初這次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連忙笑著謙虛的謝道:“多謝蠱師誇獎,蠱師謬讚了。”
“倒是個機靈的。”男子再次讚歎道。
白汐初正要再次開口言謝,男子卻完全沒有讓她開口的意思,收斂了笑容,一臉冰冷的說道:“說吧,梔月派你入宮有什麼目的?”
白汐初一臉淡定,完全沒有被揭穿之後的慌張與害怕,這一點,倒是讓霧望有些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