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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皇後正在出神, 忽聽身邊的顧充媛道:“皇上來了!”抬頭一瞧,果然是皇帝穿著一身明黃色常服,從園外走了進來。
這下滿園的秀女都拜了下去, 嬌脆的請安之聲不絕於耳, 如鶯啼燕語一般。梅皇後嘴角又微微彎了彎, 這才從容起身,向皇帝行禮。
皇帝先向太後行了禮,起身就扶了皇後:“從文華殿出來,聽說母後和皇後都在這裡賞花, 朕也過來瞧瞧。”
太後便笑道:“正是花開得好呢。皇帝雖勤政,也不要太勞累了, 得閑也該出來散散,看看花兒,心情也好些。”
這話說得一語雙關, 梅皇後便笑了笑道:“今日天氣晴好, 臣妾和母後邀了這些秀女們來賞花。正好她們在寫詩作畫,皇上也給她們指點指點?”
皇帝笑了笑道:“此事有母後和皇後足矣,朕還真是不長於這個,不過是看看罷了。”
他這麼一說, 底下的秀女們更是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的本事來。片刻後梅若婉那裡已經寫完了一首古風詠荷,率先呈了上來。她平日裡慣寫簪花小楷, 但因這是古風詩,便特地換了趙體行書。
皇帝接了這幅紙在手,看了一眼便笑道:“這字寫得有功夫。且趙體輕盈秀美, 這詩也清新精緻,正相配。”他說著,轉頭向梅皇後笑了笑,“朕記得皇後的行書是學的王羲之?功夫比你妹妹更深了。”
梅皇後嫣然一笑:“臣妾徒長幾歲,不過效顰罷了。”
皇帝搖頭笑道:“皇後太謙了。梅家出才女,你這妹妹也像你。”
梅若婉得了皇帝的誇獎滿心喜悅,臉上也微微暈紅,正待說幾句謙讓的話,就聽皇帝轉頭又誇起了梅皇後,那一點笑容剛露出來就有些僵了,直到皇帝又轉向她,才端起溫婉的笑容行了一禮道:“皇上不嫌臣女詩書拙劣,便是臣女的福氣了。”說著便往皇後身邊站了站,小聲撒嬌道:“一會兒見了更好的詩畫,姐姐可別怪我給姐姐丟臉了。”
梅皇後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裡許多世家的姑娘,有比你強的也是自然。”
梅若婉這話自然是意有所指,但梅皇後沒接這話,她若是這會兒硬要提起袁勝蘭,未免也就太露痕跡,只得把後頭的話咽回去了。
倒是皇帝笑向太後道:“聽說母後接了個表妹進宮來,可是舅舅家的表妹?朕記得彷彿聽母後說過,名字裡有個蕊字的?”
袁太後聽他提到袁勝蕊,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那丫頭水土不服,今兒沒進來。這回來的是你四舅舅家的女兒,叫勝蘭。”
她說著,袁勝蘭便走了上來,向著皇帝萬福行禮,喚了一聲:“皇上表哥。”
在場的秀女臉色頓時千奇百怪,就連皇後都忍不住唇角抽了一下。袁勝蘭這也未免太實在了!皇帝說一聲表妹,那是給太後的臉面,如今太後都沒發話,袁勝蘭自己就叫上表哥了?
太後沒說話,皇帝便輕咳了一聲,含笑道:“表妹不必多禮,起來罷。既進了宮,就好生陪陪母後。”
袁勝蘭連忙應了一聲,太後才笑了一笑道:“人老嘍,從前只嫌人多嘈雜得不堪,如今倒是覺得寂寞,總想著身邊多留幾個人了。”
這話說得意有所指,皇後自然聽得出來,便點頭笑道:“皇上也常與妾說起此事,言是朝事繁忙,總不能時時在母後身邊盡孝。如今母後接了家人來,皇上心裡也高興。袁姑娘性情活潑,能讓母後多添笑顏,那不如就留在宮中,也是替皇上盡孝呢。”
袁勝蘭聽了皇後這話,真是心花怒放。有這一句話,她入宮的事便是定下來了,差別只在究竟能封個什麼位份而已。但既然太後姑母如此中意她,這位份定是不會低的。
太後臉上便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頭道:“難得你們一片孝心。我瞧著皇後這妹妹也是極好的,都留下,也免得你總惦記家裡人。”
這就是投桃報李了。皇後便挽了梅若婉的手笑道:“日後你們兩個倒好一處作伴了。”
梅若婉心裡憋了口氣,眨眨眼睛笑道:“姐姐說的是,我瞧著袁姑娘就投契呢。說起來,方才不知袁姑娘選的是什麼花?是寫了詩還是作了畫?必定比我的強。”
梅皇後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她素知這個妹妹自矜才貌,目無下塵。可這宮裡是什麼地方,袁勝蘭又是太後的侄女兒,哪裡是讓她逞著才華的地方呢?方才梅若婉提起這個話頭,她就不曾接,原以為也就夠了,誰知這會兒梅若婉竟又自己提起來了,還直問到袁勝蘭臉上。
這會兒梅皇後倒是盼著袁勝蘭有些才華了,否則若是她下不來臺,太後那裡也沒臉面,到時她和皇帝又該如何下臺呢?
袁太後的臉色果然就有些沉,看了袁勝蘭一眼。袁勝蘭卻笑了一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梅姑娘才學是極好的,我家是武將出身,比不得梅姑娘有大儒叔父教導,不過是跟一位姐妹合作,她畫畫兒,我題了詩。”
“哦?”皇帝露出一臉很有興趣的樣子,吩咐身邊內侍,“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