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繭是我在清河邊拾到,只覺得其中物事奇怪,便攜帶在身上,但恰逢一陣狂風吹過,將我連同白繭吹到河水當中,沿河漂泊,而後遇見你們和你的那位猴子苦主,餘下的事情,它都知曉,毫無秘密而言。”
“哦?你還是固執的很,不肯說實話,那麼千千苦主,你看著辦吧。”說罷丁癰猛然抽刀,但那刀牢牢地攥在王信手中,他只好棄了刀,快速的退到千千等三猿的身邊。
千千站在無心大師的身後,手中的利刃抵著無心大師的脖頸,微微晃動間,便有鮮血流出。
“長渠千千,你又待怎樣啊?”王信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著千千。
“王信,該算我們的賬了,你在那高山上時,騙我做你的犬首,害的我吃了多少苦頭,你可要加倍償還嘍。”千千說罷,陰仄仄的笑著,手上又加了力道,無心大師哼了一聲,脖頸上的鮮血已經流到了前心處。
“長渠千千,我本以為你穿了僧衣,算是有緣人,有心度你棄惡從善,但你這厭惡猴子,不知悔改,壞事越做越多。給過你機會,別怪我無情,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清理門戶,除掉你這腌臢犬首。還有你們那兩個猥瑣的猴兒,一起來送死吧。”
荒野空空和秀石奇奇知道王信所說,不是恭維之言,便齜牙咧嘴,挽了袖子,躍躍欲試。
王信把能想到的詞語都用了出來,一番言語後,忍不住為自己的慷慨激昂點贊,此時他瘦小的身體,傲立於人群當中,周身破破爛爛的衣裳被風吹的鼓盪,彷彿虎入羊群,對狡猾的離火三僧猿和高大凶險的丁癰視如無物。
心有所感,他突然納悶:“我現在怎麼這樣狂氣啊?”原來的我一直很低調啊。
“一斗之膽撐肺腑,如磥之筋礙臂骨。”
對,王信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肱二頭肌,嗯,的確有點礙臂骨,鼓鼓囊囊的,像一頭小黃牛的腱子肉。
原來這就是底氣啊,實力啊怎能允許我低調。
“木前輩的千萬年正氣,都授給了我,若不是有奇葩系統,為我儲存,我也接受不了這些能量,更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多謝木前輩賞識,小奇葩在幕後也辛苦了。”
心念所至,忽然想到那棵深藏在腦海中的翠綠色小豆苗——奇葩系統。
但此時大敵當前,王信趕緊丟掉頭腦中的思緒,轉而目視戰場上的敵人。
【嘀嗒......宿主,好久不見,怎麼把我忘了吧。】雖然只是一念及此,奇葩系統立刻晃晃悠悠的出來報道。
“嗯,好久不見了,小奇葩,但是一會的畫面將充滿血腥暴力,不宜少兒觀看,你還是先躲起來吧。”
【嘀嗒......那好吧,宿主注意身體,多喝水啊。】說罷奇葩豆苗搖晃著四片小綠葉,身影漸漸消失。
“等等,奇葩,恭喜你啊,又長出兩片新葉子。”
【嘀嗒......嘿嘿。】小豆苗,陡然搖晃碧綠的莖葉,葉片悠忽張開,似孩童扭扭捏捏的一笑樣子,躲了起來。
“嗯,我是得多喝點水,讓小豆苗,快點長大。”王信在那一刻忽然領悟到小奇葩讓他多喝水的原因。
王信在腦海中與小奇葩的對話,還是那麼簡單明瞭,一瞬之間,旁人只見他眼神定定的,時而怔愣,時而微笑,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
荒野空空是三僧猿中最為暴躁的,它見王信呆立不語,早已忍耐不住,瞬間暴然跳起在空中,身體快速旋轉,呈現一個飛梭形狀,猛的向王信撞去。
這又是僧猿們,慣用的那個招數——鐵頭陀螺。
王信知道它性格倔強,逢強更強,便不與它硬抗,待它撞到近前,自己先行向後跌坐。
荒野空空的一擊沒有達到實處,更加暴躁不已,雙腿甫一落地,便如彈簧一般彈起,旋轉的速度更快,第二個鐵頭陀螺襲到。
“錚、嗡、嗡......”
一聲金石相撞的聲音,帶著迴音響起。
“好厲害,果然是鐵頭猴子。”
王信扶著一面巨大的石盾,微微笑道。
空空抬起毛手,摸了摸自己的圓腦瓜,似乎生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肉包,按下去又癢又痛。
“哎呀,呀呀呀、吱吱吱。”荒野空空氣的說出大家聽不懂的離火語,它欲起身再撞,又有些懼怕那面石盾,一時間抓耳撓腮,躊躇起來。
“嗷......”秀石奇奇,張開雙臂,向天怒吼一聲,眾士卒慌忙捂住耳朵。
秀石奇奇吼罷,躍到一個持盾士卒近前,一把推開那士卒,兩隻毛手握住石盾的柄手,驀然使出一股力量,竟然將石盾舉在空中。
眾士卒一陣喝彩。
王信放才拿著那石盾,覺得有些沉重,估計有一百五六十斤,那些高大強壯計程車卒,搬運起來,也頗顯費力,但這瘦小枯乾的猴子,竟然舉重若輕,似乎得心應手,心中也不免讚歎。
秀石奇奇將那面石盾高高舉起,身體和腳步不停旋轉,那石盾也跟著越旋,越來越快,待旋轉到速度極致時,陡然間,一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