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車子緩緩停住,從車前下來一人,走到車後道:“大巫您醒了。”
王信抬眼觀看,見此人正是珏燦,王信微怔,正要詢問自己為什麼會在此地。
珏燦先開口說道:“珏璞王讓我將您送到這裡,請大巫下車吧,前方三十餘里,有村鎮可以住宿打尖,但不可久留,因這裡戰事吃緊,不久恐會波及附近,早去為好。”
“現在大戰在即,我怎麼能獨自逃避,雖然能力有限,但我願盡綿薄之力。”
“大巫,珏璞王說,大巫本與此間的糾葛無關,他不願意把您拖入紛爭,所以請您歸去。”
“珏璞王如何這樣客氣,我既然降落到玉族,便和咱們玉族的生死存亡休慼相關,何況我平生最恨那些持強凌弱、以大欺小之人。此時聖裔智人雄兵壓境,便嚇得到處逃串,豈是我輩可為之。”
“大巫,豪氣衝破九天,壯哉。”
“珏燦兄弟過贊,這是做人應該有的義氣。”
王信說完一番慷慨之言,忽然想起自打穿越以來,便遇到兩族大戰,自己先入為主,站在玉族一方,但來由因果,一概不知。有道是,幫理不幫人。若是因為助紂為虐,戰死沙場,豈不冤枉透頂。
想到此處,開口問道:“珏燦兄弟,我尚有一事想問,不知我們玉族和聖裔智人如何結怨?”
“大巫,那聖裔智人欺人太甚。”
“是麼,怎麼回事?”王信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我知道的也不甚詳盡,只能粗略的講講。”
“但說無妨,我願意洗耳恭聽。”
“大巫不要客氣,容我想想前後經過。”
珏燦撓撓腦袋,又扳了扳手指說道:
十日前,是傳說中天外天百花宮仙子誕日,我們老金六族聯盟向來信奉百花仙子,而且這些年風調雨順,都是因為百花宮仙子的眷顧和福澤。
所以我們六族人聚在一起,找來能工巧匠,建了一座翡翠黃金臺,招集天下能歌善舞之人,又從聖裔智人請了許多琴瑟琵琶簫管的樂師,曲樂相合,來為百花宮仙子賀壽。
我們珏璞王的十六歲女兒珏燕,說來也算是我的遠方堂妹,只不過我們這一支沒落,人丁稀薄。
我堂妹珏燕風姿卓絕,儀態萬千,她載歌載舞一曲,此歌舞喚作《飛天舞》,這一舞過後,我堂妹珏燕被視為天人,不僅我們玉族為她痴迷,老金聯盟的其他幾族,包括金族、銀族、銅族、鐵族、石族,無不為之瘋狂。
王信心道:“一曲傾城,一舞傾國,竟然能有如此魅力之人,看來這個世界追星也很瘋狂啊。”
珏燦抬起頭看看西方天空:“烏雲抱日頭,今夜雨稠稠。大巫今夜有雨,怕誤了你行程,我且簡短和你說。”
王通道:“好,簡短些說吧。”
“當天觀看歌舞的,有位聖裔智人的雲遊詩人,他寫了一首詩,大致內容是‘肌勝玉琢暖,語比鶯聲甜。千歌百舞無顏色,不知天上與人間......’因為這首詩歌,讓珏燕的事情,竟然傳到聖裔智人皇臻帝耳中。”
“哦,人皇他要如何?”王信疑道。
“可氣啊,人皇連我堂妹都未曾謀面過,便下了媒書,要娶她為妾,而且書中強調,信到人來,即日成親。”
“強盜!結婚嫁娶,屬於姻緣相合,怎麼能一廂情願,強取豪奪。”王信怒拍大腿,氣得從車內跳出。
“吾族珏璞王性格剛直,收到書信後,也是勃然大怒。其實平日我族與聖裔智人的交易往來,早有紛爭,我族都讓他三分。此時他又欺負到我們頭上,吾王氣不過,要與他理論一番。”
“嗯,對對。”王信點頭表示贊同。
“吾王當即回了書信‘妙齡少女豈能嫁耄耋老翁’,把送信人打發走後,吾王冷靜下來,知道人皇平日飛揚跋扈慣了,此事絕對不肯善罷甘休,但事已至此,也無他法。”
“原來如此,一封書信引發的......不,是一段舞蹈引發的戰爭。”
“對,那人皇反應迅速,次日便派遣龐轍統領風、雨、雷、電四位法師,還有中州第一勇士的烏奎,浩浩蕩蕩殺來,二十萬人馬,大均壓境,口稱談判,要討個說法。
“二十萬卒馬,目的不簡單,恐怕不只是要討個說法。”
“大巫,你說對了,我族珏璞王匆匆整理了三萬卒馬,與龐轍二十萬卒馬相持。吾王有心和解,但那龐擇雖然儀表堂堂,卻出言不遜,刻薄刁鑽,恐是受了人皇指示,執意滅我玉族。兩方大戰一場,我族損失三之有一人馬,所以只守不攻,等待大巫到來解圍......”
“慚愧,慚愧。”珏燦一席話說的王信面紅耳赤。
“我雖沒有抵擋千卒萬馬之勇,但略略懂些縱橫捭闔之術,說白了,就是去找龐轍聊聊,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免得天下蒼生,遭受塗炭,豈不是件大功大德的好事。”說罷王信抬腿上車。
珏燦急忙拉住王信:“大巫不可,吾王親口叮囑,讓大巫遠離是非之地,我豈敢抗命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