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郡。
在洪南的授意下,李儒被召了回來,壺關徹底交給了董帆。
書房內,賈詡和李儒恭敬的站在一旁,洪南手拿一封竹簡,在案桌前走來走去,眉頭時不時皺起,好像遇上了什麼困難。
李儒問道:“主公,召我們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洪南將竹簡甩在了案桌上,說道:“剛才鄭雄送來了上黨之戰的結果,我軍斬殺敵人兩萬九千餘,俘虜上黨駐軍一萬一,馬匹兩千,糧食三萬擔,各種兵器、鎧甲、器械無數。”
“這是好事啊,主公為何悶悶不樂?”李儒和賈詡都同時輕笑了起來。
賈詡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們還勸降了高幹,有了他,上黨各縣都會跟著投降,不出兩月,這偌大的上黨郡,就真的歸主公了。”
洪南說道:“可那一萬多俘虜呢,該如何處置?是放?還是用?總不能留著空耗軍糧吧?”
賈詡笑道:“原來主公是為了這事,我倒有個建議,望主公斟酌。”
“說。”
賈詡道:“高幹將軍是真心歸降,不如就讓他統領這支大軍,主公對他的信任,他一定會銘記在心,不會生出亂子。”
李儒反對道:“不妥,信任歸信任,但兵權豈能隨意負人?那可是一萬多精銳啊,且又是袁尚的兵馬,一旦高幹叛變,在背後捅我們一刀,那事情可就大了。”
賈詡道:“可除了高幹,誰又能統領這支大軍呢?難道將他們放了,只怕是前腳剛放,他們後腳就去晉陽了。”
“那也不能給高幹!”李儒任是不鬆口。
洪南看了眼竹簡,緩緩說道:“文和,此事你的確考慮不周,高幹此人,不同於張繡、鄭雄,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能不防。”
“還有,我問過俘虜營的許多將領,高幹和袁紹的關係,不僅僅是主臣,他還是袁紹的外甥,高柔從兄,雖然家人死了,但這層關係還在,說不定哪天就判我而去。”
李儒神色一正,更加底氣十足,說道:“文和,聽見了吧,這等將領,豈能用之?”
賈詡皺起眉頭,不解的說道:“他既然是袁紹的外甥,就該回冀州覆命,為何又投降主公呢?”
“這事我也想不明白,只有讓時間來驗證。”
洪南緩緩坐下,說道:“如果他是真心投靠,而我不讓他統領大軍,怕是會令他寒心,我考慮良久,想出了兩個辦法,也許可以節制他。”
李儒一聽,忙道:“主公,兵權不能給高幹啊。”
“文優勿急,且先聽我把話說完。”
洪南繼續說道:“我準備將那些俘虜,裁減為三千人,編制為盾牌兵,配以少量的弓箭,就跟高幹說,是為了重用他,為了日後攻城拔寨做準備,他聽後,定會感恩戴德;而這樣一支軍隊,戰鬥力不會太高,尤其是野戰,只需五百精騎,就能鎮壓。”
“其次,我準備將吳慶所部騎兵,擴軍至兩千,編制為重甲鐵騎,形影不離的跟著他,時刻盯著他,一旦有所異動,就將其鎮壓。”
李儒皺眉道:“兩千重甲鐵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做不到吧?”
他曾是董卓的軍師,深知打造重甲鐵騎的艱難,心中一盤算,便已明瞭。
洪南點頭道:“是啊,現在是不行,但等上黨郡徹底收復以後,就可以著手去辦了,此事交由吳慶負責,他一定會盡心竭力。”
賈詡原本就主張重用高幹,有了洪南這兩條防範措施,他更加贊同。
賈詡笑著說道:“主公真是高瞻遠矚,深謀遠慮,有了這兩條,高幹即使想反,他也不敢反,卑職贊同主公的計策。”
李儒翻了個白眼,在心裡暗罵道:“你個馬屁精,就知道拍馬屁,整個一佞臣。”
賈詡同樣回了他一眼,暗道:“你待怎樣?這是權術,你懂個啥。”
兩人的交鋒,洪南並沒有注意,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俘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