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剛才不是還說張燕不會插手的嗎,怎麼又要插手了,你都把我搞糊塗了。”袁尚十分疑惑。
馬延和張顗站在一旁,也豎起耳朵聽著。
審配解釋道:“我之前說張燕不插手,是因為這夥黃巾軍勢弱,張燕又懼怕我冀州、幽州、幷州大軍討伐,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這夥黃巾軍表現出了極強的戰鬥力,並在半月之內擊敗高幹,佔領壺關、上黨,這就讓張燕有了僥倖心理,他會想,如果攻下幷州,據守壺關和雁門關,那我冀、幽兩州的大軍就不能進入幷州,黑山軍也就有了長久的地盤,為了以後能生存下去,他們一定會鋌而走險。”
袁尚目瞪口呆,許久才回過神來,說道:“先生,那我們怎麼辦呢?”
馬延深吸了口氣,插嘴道:“前些日子,我們派出去的斥候回報,張燕為了能集中力量出山劫掠,吞併了十幾股黑山軍勢力,他的嫡系部隊已經發展到十五萬,加上太行山各部,總計兵力不下三十萬,他若插手,事情可就麻煩了。”
審配神色嚴謹的說道:“公子,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回去仔細想想,待明日再答覆你,但公子要記住,萬不可莽撞出兵,應當轉攻為守,先解決張燕,再說收復上黨郡之事。”
“先生,我記下了。”袁尚點頭應道。
緊接著,袁尚又道:“先生,你還沒吃飯吧,我讓人準備宴席?”
審配擺手道:“不必了,今日大家都累了,就歇了吧,等明日一早再繼續探討,等解決了張燕,再喝慶功酒不遲。”
他眉頭緊鎖,轉身離開了郡守府。
連審配都沒有主意,袁尚等三人同時嘆了口氣。
次日一早,馬延、張顗到來,袁尚一夜沒睡,趴在桌子上愁眉不展。
少許,審配大搖大擺的來到正堂,手上拿著一副地圖。
袁尚豁然站起身,喜道:“先生,你可算來了。”
審配走上前,將地圖交給馬延、張顗,讓兩人把地圖開啟,他看了眼袁尚,笑著說道:“公子,你一夜沒睡啊?”
袁尚搓了搓眼睛,道:“賊寇未滅,我如何睡的下。”
審配點頭道:“好,公子如此勤勉,是我幷州之福啊。”
“公子請放心,我已經想到了計策,能幫助公子對付張燕,消滅那夥黃巾軍;不僅如此,還能讓公子彌補之前的過錯,揚威冀州。”
袁尚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說道:“先生,您快說吧。”
馬延和張顗已經將地圖展開,上面畫了許多複雜的箭頭,將一座座城池包圍。
審配沒有急著看地圖,而是在屋內走來走去,開口說道:“公子,咱們在商討對策之前,應當先徹底瞭解我們的敵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先生請說。”
審配道:“先說那夥黃巾軍,他們的首領名叫洪南,此人武藝高強,計謀超群,在兗州時,曾將曹操打的無還手之力,抓夏侯惇、曹洪、典韋,擊敗曹仁七萬青州兵精銳,又收降張繡、賈詡、李儒等,之後橫渡黃河,來到我河北。”
“他到河北的第一件事,就是攻下壺關,佔領上黨郡,此舉,看似莽撞,但實則暗含玄機;他想激勵黑山軍各部,讓太行山脈的幾十萬黑山軍出山與我們做對,原本這是一個很可笑的計策,但他卻做到了...。”
袁尚急切的說道:“先生,你說的這些,跟抵抗張燕有關係嗎?既然知道張燕會出山劫掠,就直接說仗怎麼打吧,我都快急死了。”
審配笑著說道:“既然公子沒耐心聽,那我就直接說如何抵禦張燕了。”
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座關卡,說道:“這裡是雁門關,張燕出山的第一件事,肯定是佔領這裡,只有將雁門關、壺關同時佔領,才能防止我冀州、幽州大軍向幷州馳援,從而達到攻取幷州的目的。”
袁尚恍然,趕緊說道:“馬延,速去傳令,給雁門關增兵。”
“諾。”馬延拱手應道。
但還沒等他離開,審配就笑著說道:“公子,何須這般著急呢?雁門關丟給他們又何妨?”
“啊?”袁尚滿臉驚異之色。
審配笑道:“我們的目的,不是永久的被動防禦,更不是指望著幽州、冀州增援,而是要從防禦轉為反攻,最終消滅黑山軍,只有這樣,公子才能在主公面前抬的起頭!”
“如果公子有耐心,我願意為公子分析黑山軍的情況,讓公子知道,敵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們又為何要放棄雁門關,公子想聽否?”
袁尚來了興趣,點頭道:“先生請說,尚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