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郡被攻下,首先得到訊息的,是幷州袁尚。
他一直派人關注上黨郡戰事,尤其是高幹那三萬人,更是死死的盯著,一刻也不敢鬆懈,期盼著能早日剿滅黃巾軍,肅清強敵。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才短短几天功夫,前線就傳來敗報,不但三萬人全軍覆沒,連上黨郡都丟了!
府衙大堂內,袁尚正大發雷霆,訓斥那些文人墨客。
袁尚狠狠的拍了幾下桌子,吼道:“看看你們出的好主意,什麼坐收漁利?什麼坐山觀虎鬥?現在好了,高幹丟了上黨,我幷州危矣!”
大堂裡,除了七八個將領以外,還有二十幾個身著儒袍的文人。
聞言,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袁尚嘆道:“唉,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親率大軍前往,以我幷州府的實力,要消滅那些黃巾軍,還不是手到擒來?”
沉默了會,他盯著堂下的人,喝道:“你們都說話啊,啞巴啦?前幾天不還滔滔不絕的嗎?”
一個身著甲冑的將領站了出來,冷哼道:“上黨郡丟失,都是這些文人惹的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末將建議,把他們一個個全都拉出去砍了!”
眾文人皆驚。
其中一個站了出來,說道:“馬延將軍,相煎何太急啊,我們也是為了公子好啊。”
“是啊,是啊...誰知道這夥黃巾軍這麼能打,實在出乎我們的意料。”
馬延哼道:“看你們一個個的,遇到點事就知道推卸責任,可還有別的本事?”
袁尚強行壓下心裡的怒火,說道:“行了行了,都別吵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現在錯已鑄成,咱們更應該同舟共濟,想想怎麼收復失地才是。”
馬延拱手道:“公子,請給我兩萬大軍,一個月內,我定剿滅上黨郡反賊。”
“有馬將軍出馬,必定馬到成功。”一個俊朗的文士笑嘻嘻的說道。
其餘人也隨聲附和道:“是啊,馬將軍是我幷州第一上將,定能建立奇功。”
“你們這些人,簡直無恥之極!之前力薦公子避戰,如今又開始吹捧,反口復舌,毫無主見,公子養你們還不如養幾頭豬!”馬延背後,一個彪形壯漢站了出來,指著那幫文人就是一頓臭罵。
他也是袁尚麾下的猛將,姓張,名顗,統領數萬大軍,官職、武藝僅在馬延之下。
眾文士敢怒不敢言,竟被兩個武夫吼住。
如果是在以前,他們肯定會伶俐的反擊,袁尚也會站在他們那邊,但現在高幹兵敗,皆因獻策有誤,他們也只好忍氣吞聲。
袁尚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鬥嘴?”
“馬延。”
“末將在。”
“你剛才說,願意帶兵出征,可是真的?”
“正是。”
馬延信心滿滿的說道:“末將只需兩萬精兵,就能收回上黨,請公子給我建功的機會。”
袁尚來回走動了幾步,很久都沒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正如洪南所說的那樣,他的脾性跟袁紹差不多,總是瞻前顧後,怕這怕那,七分把握不敢戰,九分把握也不敢戰,非要等到十分把握了,才全力一戰。
馬延等的著急,說道:“公子,你就讓我去吧,我一定能收復失地。”
袁尚冷靜下來,擔憂道:“可高幹親統四萬大軍,尚且敗在他們手上,你只去兩萬,如何是他們的對手?如果再敗,我幷州豈不是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還有黑山軍張燕,也時思侵犯我境,我豈能不多留些兵力駐防。”
“這...。”
馬延頓時結舌,眼睛瞪的像個鈴鐺,心道:“十幾萬大軍在手,莫非就坐等敵人來攻打?”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想再次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