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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故人, 李琴心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修仙之人,活得久了,自然而然會忘卻一些人和事,只是她現在一回想,那個熱情爽朗,美麗如煙霞一般的紅衣女子, 便一下子從她的腦海深處跳了出來,讓她不禁莞爾一笑。
即使過去多年, 她仍記得, 璇璣仙子與她師兄,是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兩人感情深厚, 又待她如親妹子一般疼愛有加。
想到這, 李琴心不免有些迫切地想見見這位嫂嫂,然而在看清玄虛道人臉上的寂寥時,她心中咯噔了一下, 升起一種難言的不安來。
以蘭璇璣的性子,如果真的在這裡, 知道她來了, 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見著人影?
而且,師兄雖年長她許多,但分別之時, 明明還是俊秀儒雅的青年模樣, 才短短數百年, 怎就成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子?
這也是她一開始見到玄虛道人時,不敢第一時間與他相認的原因。
現在再看他這般表情,李琴心的心底不免有了不好的猜測,但是同時她又帶著一絲僥幸,所以她只殷殷期盼地望著她師兄,希望他不會讓她失望。
然而,李琴心的期望還是落了空。
玄虛道人灑然一笑,捏起酒葫蘆飲下一口酒,辛辣的酒液沁入肝腸,卻似乎並不能減輕他絲毫的哀愁。
“璇璣曾說過,她想與我遠離那世間紛爭,尋一處小界,收幾個弟子,一邊陪伴孩子們長大,一邊看那花開花謝,日落日出,過那閑雲野鶴般的日子。”
玄虛道人說這番話時,眼神望著虛空中的某處,似乎回憶起了某個畫面,讓他的嘴角微微揚起溫暖懷唸的弧度。
只是很快,那弧度便拉直成了一條線,沾上了苦澀的滋味。
玄虛道人又低頭飲下一口酒,苦笑道:“如今這一切,我都實現了,然而,她卻不在了……”
李琴心聞言,原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愈發沒了血色,“璇璣她……”
“在戰場上被魔族所傷,沒能救回來。”
玄虛道人說得淡然,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然而聽在李琴心的耳朵裡,卻瞬間便理解了他心底的悲痛和絕望。
“魔族!又是魔族!”
李琴心幾乎是從牙縫裡吐出了這幾個字,只是憤怒的情緒過後,卻又忽地悲從中來,忍不住以手掩面,悲傷痛哭起來。
玄虛道人望著她,微微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她年幼時做過無數次那樣。
他雖不知道李琴心來到臨海界前遭遇了什麼,但她的身子會破敗至此,大抵是因為體內的魔氣作祟,現在又聽她這般的語氣說話,不免更加確定,恐怕她的不幸,也跟那魔族脫不了幹系。
如今人魔兩族已休戰多年,為了人族的安定和平,他們縱使和魔族有著血海深仇,也不敢輕易挑起兩族的戰爭。
玄虛道人其實也沒有想過,在修仙大道上有所精進了,沒了至親至愛之人,就算真的長生不老,這日子過得又有何滋味呢?
他早已經看破了紅塵,現在看著曾經最疼愛的小師妹如此這般痛苦,也不禁心中難受。
“師妹,你現在還應該振作起來,先把身子養好才是,江渝他還需要你。”玄虛道人摸了摸李琴心的頭發,像哄女兒似的說道。
李琴心連忙止住了淚,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穩住情緒道:“師兄說得極是,江渝和錦兒還需要我,先前那些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遇到了師兄,總不會比之更差?”
玄虛道人輕輕頷首,又為她探了探脈,不過在探脈之時,他又問道:“話說回來,江渝他……真的隨了父姓?”
李琴心頓了頓,她知道玄虛道人為什麼要這麼問,也覺得沒有什麼好瞞的,便點了點頭,“是的,他是向家的人。”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她的道侶了。
玄虛道人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並沒有露出多少羞憤和仇恨,便知事情可能並非他想象的那樣了。
在人族領域的第一大界——天域界,李家和向家屬於修真世家,都不是好惹的存在,而這李家向家,世代交惡,算是一言不合便會打起來的世仇。
李琴心受到家族薰陶,自幼對向家人便沒有什麼好感,幸好他們這一脈中並沒有向家子弟,否則師兄弟們的關系,恐怕不會像現在這般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