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離開懸浮之城後,他在星際中做賞金獵人,賺了一筆錢,開了這間小小的便利店,也得以自由。
不依附旁人,不欠任何人。
在便利店開門也就十幾天的時候,門被一個穿著精緻貴氣的男人推開。
那男人眉眼昳麗,但依舊遮不住滿身疲乏。
那人揹著個箱子,眉宇間很高傲的模樣,嫌棄的掃視過貨架,終於不滿的側首看向店主:
“你這裡都垃圾貨嗎?就沒點好東西,糊弄誰呢。”
時野扛著補貨箱子,淡淡掃了過去:“愛買不買。”
關山:“誒?你怎麼做生意的。”
時野卻已經轉身關門,並掛上了“歇業休息”的牌子。
見狀,關山微微昂起下頜,一臉倨傲的準備離開,他才不受這種窩囊氣。
可是手剛握上把手,卻見外面氣流驟至。
時野晃蕩著步子,準備去開啟便利店的防護層,他還不忘懶洋洋看上關山一眼:
“喂,你走嗎?不走我就開防護層了。”
關山氣急敗壞的坐在椅子上:“外面那個樣子,我往哪裡走?”
那場颶風停留兩天,關山就在便利店待了兩天。
從最初針鋒相對,到說話夾槍帶棒,到最後能夠心平氣和一起喝啤酒。
時野也因此知道關山是設計武器的,他箱子裡揹著的就是新型武器。
關山說這一年他找了新的老師,設計的武器威力很大,不適宜在懸浮之城測試,最好去找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
於是關山揹著箱子,一次又一次踏上了星際旅途。
他也從最初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關工程師,變為更加粗糙的關山,當然,脾氣依舊很爛,本質依舊很脆皮就是了。
自從因為在便利店與時野待了兩天,關山每次經過便利店附近,都會在這暫停。
一來二去,他與時野漸漸熟識。
時野過著破破爛爛但瀟灑如風的日子,每天只是擺擺貨,賣賣貨,其餘時間便能在臺階坐一天。
吹著宇宙的風,看著外面萬千景色,招待著不同的旅客,聽著不同的故事。
真的是有點過分愜意了。
有些好感始於好奇,關山有些好奇時野自由的靈魂。
當他再一次來到時野的便利店,卻已經人去樓空。
時野已經駕駛著他的便利店,躍遷到另一處空間。
天大地大,無所拘束,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關山還是靠著自己在時野那裡買到的物品,找到供貨商,這才再次光顧時野的便利店。
荒蕪的宇宙中,便利店店主與星際旅人,沒有特定的時間,沒有特定的地點,開始一次又一次相遇。
時野與關山坐在臺階上,時野穿著寬大半袖,趿拉著拖鞋,手臂有著流暢線條,嘴裡吊兒郎當叼著煙,卻從未點燃。
他旁邊的關山總是一身整潔有型的襯衫,或高領針織衫,整個人矜貴利落,嘴裡刁鑽的吐槽著各種事。
宇宙之間,便利店門前,靜謐之處,好像人能夠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做自己。
或許真的是花孔雀,張揚著自己的羽毛,自信驕傲的勾引著心悅之人。
那天,便利店門前有流星劃過,關山詢問:
“反正你也沒有物件,這裡這麼偏僻,我帶你回懸浮之城,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
彼時,時野只是莫名其妙看了關山一眼,隨即搖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