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感修長的手指繃緊出青筋,停留在了柏棠背脊上的一處。
柏棠清透的肌膚上泛著薄紅,半張臉都埋進了胳膊上。
陸知衍道:“我們以前是伴侶。”
“是。”柏棠給予肯定,“你以前很喜歡我,天天都會抱我親我,還誇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倉鼠。”
“現在也是。”
柏棠半坐在陸知衍的身上,能清晰的看見陸知衍的臉。
apha墨發下的眉眼冷冽俊美,宛如深沉的墨海,能將一切吸附進去。
柏棠心甘情願墜入其中,連一絲反抗的心思都不曾升起:“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陸知衍接受了柏棠的誇獎,覺得大概受之有愧。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以人類對好的評判標準,願意在大廈傾覆之際,拼命拯救弱小生命,為了夥伴勇闖敵營的柏棠,才配得上好字。
可他寧願柏棠是隻邪惡的小倉鼠。
柏棠說話時,總是帶著上揚的語調,足夠迷惑人的語調,總能讓人聯想到輕快美好,鮮花盛開的春天,能讓痛苦輕描淡寫的埋葬在言辭修飾間。
好像柏棠不是參與了險些被扼殺的恐怖襲擊,只是一隻小倉鼠在與主人玩躲藏的遊戲。
區別似乎只在於結局。
如果柏棠不夠勇敢,嚇軟了腿,運氣要是沒那麼好,便會用生命作為遊戲失敗的代價,成為實驗室內翻湧而上的青煙。
陸知衍只是聽了只言片語,都覺得背後貼著的牆面,似乎刺透了他的肌膚,寒意蔓延骨髓。
柏棠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匆匆帶過以後,用更加歡快的態度,繼續說著幽城的故事。
原本定好的霞城已經屬於偏遠落後。
幽城更是聯盟人盡皆知的“幽靈城市”。
治安差,經濟落後,人口密度大,聯盟管轄人員幾乎完全不作為。
若是將首都比作是蛋糕頂上漂亮的櫻桃。
幽城連最底下的蛋糕胚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作防止蛋糕倒塌的一層薄膜紙。
甚至於這層薄膜,都可以被輕易取代。
只要奶油打發的足夠堅挺,幽城可有可無。
一個無法為聯盟提供經濟效益的城市,自然會受到無情的壓迫和擠佔。
兩年前的幽城,正處於政令改革期間。
陸知衍用指頭都能猜到,當時本就混亂的幽城,在聯盟上層紛亂不休時,會出現何種可怕的局面。
那些被壓迫到無路可走的底層民眾,會將心底壓抑著的暴力,傾加於每個人身上。
柏棠和蘇聆都是oega,就算加上一貓一鼠,情況再好點,整個家看上去,也只有阿南一個黑戶能出去正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