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若楓與貓圓潤的眼眸對視：“不是叫你別跟著我嗎？想被我弄死是吧？”
那隻小小的貓絲毫不害怕，被雪凍得一激靈以後，依舊用圓圓的小腦袋，去蹭賀若楓的身子。
賀若楓在原地僵持了許久，將好不容易捂出點暖意的手抽了出來，揉了揉貓耳朵：
“我沒帶吃的，晚點我想辦法給你弄點，你先躲起來......”
“它吃飽了。”在遠處觀察了許久的柏棠開口，顯而易見地看見對方表情一變。
人類表情變化的好快。
柏棠在心裡感慨，如果他也能擁有這樣的技能，應該可以嚇退好多敵人諸如邪惡的貓和好戰的狗）。
他離賀若楓更近了一點，想要近距離觀察對方的表情，發現對方臉上的一閃而過的戒備消失，堆成了模板裡刻出來的柔弱笑容。
賀若楓輕聲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是。”柏棠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笑。”
賀若楓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
他發現只要一對上柏棠，對方總是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讓他輕易破防。
他垂下眼睫，將腰身挺得更加筆直，不願讓自己瑟縮地像條流浪狗。
用不著說話。
想要看笑話的人，只會對瘋狂反抗的人感興趣，只要他足夠沉默，柏棠自然會覺得沒意思。
賀若楓維持著雪中挺直腰身的姿勢，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的身子都快被凍僵了，柏棠卻絲毫沒有離去的徵兆。
不僅不走，甚至對他動手動腳。
賀若楓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忍了一忍二忍三忍，終於還是忍不住。
“你腦子有問題嗎？為什麼要給我戴圍巾。”
將圍巾友好貢獻給會凍死的人類，並且替對方端正綁了個紅領結的柏棠，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著作道：
“日行一善。”
賀若楓：“......”
他閉上了嘴，不願再給柏棠提供任何樂子。
給他捆好了圍巾的柏棠，同他一塊蹲在了地上。
柏棠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的羽絨服，貌似是個潮牌設計的款型，終於不是圓滾滾的像個球。
嫩白的臉頰埋在羽絨服的帽簷裡，指尖緊握著哈氣，倒真有幾分賞心悅目。
賀若楓心理平衡了一點。
如果陸知衍是因為美貌看上了柏棠，起碼證明對方除了神經病以外，還有一個可取之處。
他並不是輕而易舉地被一個瘋子碾壓。
小神經病搓了搓手，動作像蒼蠅。
賀若楓：“......”
柏棠又換了個方向搓手，搓了一會兒以後，兩隻手塞進了羽絨服的袖子裡，揣手的動作，宛如八十歲剛插秧回來的老頭臉嫩版）。
賀若楓受不了了：“你不冷嗎？為什麼要待在這裡？”
柏棠慢吞吞地回複：“我怕你虐貓。”
賀若楓險些氣的一個仰倒，卻沒把懷裡的貓遞給柏棠：
“對，我就是要虐貓，你去報警吧。”
“假報警會增添人類的負擔。”柏棠一本正經地回答，主語用的有問題，活像把自己給開除了人籍。
賀若楓不想聽了，他閉上眼睛，將頭低得更低，完全拒絕與外界進行溝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