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體的本能,卻讓柏棠拿起了一罐最想吃的鱈魚條,下意識想問人類可不可以吃。
柏棠找了一圈,卻沒在別墅裡找到陸知衍的蹤影。
可能是出門了。
在桌上找到陸知衍留下的便簽以後,可能兩個字可以被去除。
陸知衍確實是出門了,出門前可能跟柏棠說了幾句話。
但當時的柏棠,大機率是沉浸於貓和老鼠的緊張中,完全沒有將陸知衍的話聽進耳朵裡。
想來確實是個不好的習慣。
陸知衍可是會把柏棠說的每句話都聽完。
柏棠決定下一次要是陸知衍再說話,自己一定要先按暫停。
聽完再看。
因為陸知衍不在,鱈魚條變成了燙手山芋。
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柏棠決定折中處理。
原本問了陸知衍之後,可以吃五根鱈魚條,現在他只吃兩根半。
將罐子裡的鱈魚條仔細地分出兩根,剩下的一根只是用牙齒崩斷的,另外一半沾了點口水。
秉承著不能汙染其他鱈魚條的責任心,柏棠收獲了三根魚條。
他正準備窩在沙發上繼續看電視,那上面有一塊特意為他鋪的小墊子,羊絨質地,只此一塊,可以供柏棠完全將自己縮在裡面。
只不過這一次,柏棠在走回羊絨墊子之前,先收到了一條陌生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傳來的不是傳銷的聲音,嘰嘰鼠叫聲,分明就是富貴的嗓音。
富貴急的聲音都在顫抖:“糖糖,你在家嗎?”
柏棠生出幾分不妙的預感:“怎麼了?我在家。”
“你能來一趟蘇聆家嗎?”
富貴壓低的嘰嘰聲,突然拔高了一瞬。
電話那頭再度傳來的是男人的痛罵聲。
“操你媽的,你在家裡養了貓,還養了耗子,我一不回家,就真把這當成你的家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柏棠呆在原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彷彿凍結了一瞬。
難以言喻的恐慌從心底升起。
縱使他再缺乏常識,也知道剛剛的責罵和突然結束通話了電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富貴是一隻不願意變成人類的倉鼠,就算他能變成人類,一個老頭子又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