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只想和柏棠靠的更近一點。
柏棠是被太陽曬醒的。
窗簾沒有完全拉緊,尚未合攏的地方漏出來一縷陽光,恰好能照在床鋪的正中央。
往常這縷陽光,只能讓柏棠在睡夢中維持著溫暖舒適的感覺。
今日卻因為柏棠醉酒後過於糟糕的醉拳,徑直照射在了柏棠的臉上。
柏棠的大腦還是沉甸甸的往下墜,胃部落了幾塊石頭一樣沉重。
他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窗外幾乎亮到刺眼的陽光,直到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聲,陸知衍拿著毛巾進來,柏棠才混沌中回神。
剛抬起的臉頰,被人輕柔地用毛巾擦了一遍,溫熱柔軟的觸感,讓柏棠短暫斷片的記憶全都回籠。
餐桌上好喝的梅子酒,喝進肚子裡以後一點也不舒服。
會讓鼠的頭發暈,身體變僵硬,也能讓鼠做出平日裡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譬如柏棠丟東西的準頭稍微有點欠缺,往常的丟瓜子進籠子的冠軍,這一次的命中率只有60。
再譬如,柏棠誤以為毛絨毯子是陸知衍身上的皮毛。
將陸知衍當成了一隻大型倉鼠。
諸如此類的蠢事還幹了很多。
最讓柏棠感到羞愧不已的是,他竟然捧著陸知衍的臉,跟對方說了那麼多絮絮叨叨的話。
陸知衍的回答,柏棠已經不記得了。
但綜上所述,他幹了很多不符合一家之主的事。
這對於柏棠來說,簡直是天塌了一樣的打擊。
他悄悄地從毛巾的縫隙裡觀察陸知衍,發現對方面色如常,似乎並沒有要調侃他的意思。
“你不想和我說什麼嗎?”柏棠先發制人,警惕的看著陸知衍,實則白嫩的耳垂已經泛紅。
他已經做好打算了,如果陸知衍還記得昨天的事,他就把陸知衍吸暈。
陸知衍神情一肅,一瞬間想了許多糟糕的可能。
是昨天悄悄偷親了鼠一口被發現了,還是柏棠知道了他這幾天的蒼白虛弱,都只是偽裝出來的戲碼,目的是為了騙取一隻天真懵懂小倉鼠的芳心。
大腦晃過令人煩躁的答案,他最終只敢謹慎道:
“我好像沒什麼想說的。”
柏棠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抓緊陸知衍的手提醒:
“昨天晚上,我憑借一己之力,打倒了三個人。”
“你真是太厲害了。”陸知衍頓悟,“棠棠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小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