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看似睡得極好的柏棠,做了一整宿的噩夢。
他夢見自己在外面挖土撿破爛,爪子上沾滿了灰,在泥土裡刨出了滿滿一袋子的食物。
當他馱著食物回家,興高采烈地要分享給陸知衍時,卻被對方抬手打翻在地。
“我不需要這些垃圾。”夢中的陸知衍眼神冷淡,凍得鼠心發涼,“也不需要你。”
不需要,不需要,又是不需要。
好像因為柏棠是一隻鼠,所以不管做什麼,在人類眼中都可笑無比。
柏棠失去了任何特權,並且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得到。
或許柏棠從前犯錯搗蛋不聽話,但是柏棠心裡還是在乎陸知衍的。
他在夢裡打包好行囊離開,走之前都沒得到陸知衍一個多餘的眼神。
夢中的淚水一直持續到清晨天明。
柏棠的枕頭被淚水打濕了一塊。
他怔怔地抱著被單坐著,難受的感覺宛如灼熱的火焰一樣,呼吸都變得疼痛難耐。
柏棠不想在屋子裡繼續待下去了。
這裡沒有陸知衍的氣息,脖子上帶著的頸環,阻隔了他們倆最後一點親密的距離。
陸知衍也不想再看見柏棠。
人類跟倉鼠不同。
鼠只有一個人。
人可以擁有無數只鼠。
陸知衍並不缺柏棠一隻幹癟瘦小的倉鼠。
沒有收拾行囊的柏棠澆了自己一口水,離開了家。
不是離家出走,他只是想去外面尋找一下答案,尋找一個讓鼠的心沒那麼難受的答案。
無處可去的柏棠抱著只剩下20電的手機,最終還是回了娛樂公司。
昨天教柏棠搞直播的姐姐已經提前到達了工位。
她是個身上沒有任何資訊素的beta,也是構成社會的絕大部分沉默分子。
現在沒有apha的精力旺盛,體力超群,也沒有oega能夠撫慰人心的資訊素。
但因為沒有資訊素的困擾,她的情緒更加穩定理智。
柏棠剛到公司,她就開心的沖著柏棠揮了揮手:
“柏棠,來我這裡,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柏棠有些侷促地坐到她身邊,為自己遲到的行為感到羞愧。
“吃早飯了嗎?”
楚曦熱情的給了柏棠兩個包子。
白麵加上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