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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38 甩出的骰子
骰盅一開,看客們就發出了一陣驚呼。賭桌對面的年輕人喜笑顏開,像是要擁抱幸運女神那般誇張地敞開雙臂,一把把桌面上的鈔票摟了個滿懷。
阿奎那罰酒又輸錢,卻一臉滿不在乎。他笑吟吟地沖眾人高高舉起灌得滿滿的大啤酒杯,那氣派簡直像是在展示一個金質的獎杯。而旁觀者們也為他這慷慨瀟灑的風度大為傾倒,又是起鬨又是吹口哨,巴結得像是在劇院給大歌星的開嗓熱場的擁躉。那杯大紮啤起碼有一斤重。阿奎那毫無顧忌,仰頭就喝。
他的身段舉止有一種此地罕見的文雅,但是這幹杯的氣勢卻爽快又豪邁。眾人歡呼雀躍,一個勁兒地鼓掌,好像他才是那個賭贏了錢的人。
不過真正的勝者顯然並不在意,他眼巴巴地直盯著阿奎那,微張著嘴,呆望著他仰頭喝酒時滾動著的喉結,唇角溢位的酒液,順著那隻雪白修長的脖頸一滴滴淌落到襯衫上——要不是那個小夥子中途還記得閉上嘴把自己的口水咽回去,他的衣襟怕是比阿奎那濕得還要厲害。
阿奎那“砰”地一聲把空酒瓶倒扣在桌上。眾人又爆發出一聲喝彩。贏家痴痴地望著阿奎那,討好地試探道:“再來一盤?”
阿奎那沖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靨,像用對待一隻狗崽那樣親切和悅的聲線說道:“你已經被我玩夠了。滾吧。”
對面被這一笑三魂蕩了七魄,攥著兩手鈔票,戀戀不捨把屁股從椅面上挪開。
任誰也看得出,阿奎那今晚上是特地來豪擲千金、賑濟四方的。圍觀者們躍躍欲試,為誰有幸能搶到阿奎那對面的凳子而揎拳捋袖,有的甚至爭吵推搡起來。
阿奎那往後靠在椅背上,單手從煙盒裡搖出一根煙,隔岸觀火地著看眾人的窮形盡相,曼聲慵懶道:
“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請酒吧的老闆來玩上一局呢?”他把煙銜在唇上,故意對斯納克身旁的海戈熟視無睹,只沖著人群後面的斯納克微笑道。
猝不及防被推到萬眾矚目的焦點位置,斯納克面容扭曲,剛想出言推辭,就被吵吵嚷嚷的好事者連推帶拽地摁在了座位上。
圍觀者滿懷期待地高聲問道:“這次要賭些什麼?”還有人殷勤備至地湊上來,嬉笑著再次滿滿傾倒一整紮的酒水——這次不是啤酒,而是波旁威士忌,分量又大,後勁十足,足以醉倒一頭猛獁象——又以誇張做作的姿勢擺到了賭桌中央。
阿奎那轉動手腕,慢慢褪下腕上的手錶,把它平放在酒水旁邊。
斯納克看清那隻手錶表盤上鐫刻著的商標,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仍有不識貨的旁觀者面面相覷,有人咕噥道:“一隻手錶值多少錢?”
“不值錢的便宜貨,”阿奎那微笑道,“現在在市面上也就十來萬吧。”
在場好事者發出嘩然驚呼。斯納克的臉變得又黃又皺,活像是隻放壞了的百香果,冷冷地說:“我要是和你賭,我的智力就和一頭驢子沒什麼兩樣了。”
“你不是驢子,”阿奎那微笑著,柔緩地吐出刻薄的嘲諷,“你是一隻鬆鬆垮垮的長筒襪,白底,黑條紋,又垂又軟又沒種。”
針對嵌合物種的貶低,可謂是人身攻擊裡最粗魯的一種。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亂地發出陣陣起鬨聲。阿奎那紋絲不動,用唇上的香煙朝斯納克挑釁地往上挑了挑:“你不敢賭嗎?你不是還有這間酒吧嗎?用這隻手表買下五間這樣的酒吧也是綽綽有餘吧?”
斯納克咬著牙,臉上擠出扭曲的笑容,“好啊,那就叫這間酒吧能拍板的人和你玩吧。”他一擰身,迅速掙開擁擠的人群,退到海戈身邊。
“把你的家務事給處理幹淨。”他壓低嗓門,滿懷怨氣地對海戈嘟噥了一句,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倏忽滑進人群縫隙閃身躲開了。
斯納剋意識到自己留在這兒只會火上澆油。雖然從內心來說,他十分樂意看到阿奎那崩潰、出洋相、扯爛自己的臉——但是萬萬不要在他的場所,不要搞砸他的地盤。涉及到切身物質利益相關的時候,斯納克那煽風點火的本性就會立刻變得能屈能伸、分外理智。
於是他果斷地遠遠地躲了開去,轉到後頭去叫喀蘇拉來盯梢,特地告誡他用兩隻眼睛一視同仁地盯著阿奎那和海戈,對哪一個都不要掉以輕心。
海戈沉默地走上前去,舉起桌面上的酒紮仰面就喝。他灌酒的姿態可沒有阿奎那那種戲劇表演般的觀賞性,因為他喝起酒來實在過於幹脆迅猛了。就像一頭鯨魚嚥下了一牙杯漱口水,眾人感覺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那足有一公斤的高度酒立刻就清空見了底,而海戈臉上連丁點血色都沒泛起來。
旁觀者發出了短促的驚嘆聲。海戈冷冷看著阿奎那,說:“你玩盡興了,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