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倏地堵得慌。這是第一次來玩的嗎?宿鬱池抿唇,他沉默著,理智和情緒掙紮,最後他嘆息著,蹲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問,而是說:“會出去的……”
再問下去,人可能真的瘋了。
突然,那女生抓住了宿鬱池的手,抬起頭,齜牙獰笑著,盯著宿鬱池:“哈哈哈哈哈騙到你了啊!”
完全陌生的聲音。
宿鬱池渾身一抖。他猛地抽回手,沒有去管手背上鮮紅的抓痕,連連後退幾步。
“什麼玩家啊,”那女生擦了眼淚,用粗獷的男聲問宿鬱池,“能不能帶我一個呀!我也想玩!”
宿鬱池冷著臉,轉身離開。
瘋子。
一個比一個瘋。
看來要找真玩家,根本不可能。只能等明天投票的時候,把那些玩家迅速認一下。
所以,今天晚上,他的目的,就是好好活著,等第一個抹殺者殺人。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宿鬱池就這麼坐在長椅上,他不管那些病人怎麼打,怎麼鬧,出人命了他都假裝看不見。
有人蛄蛹著身體,爬在地上,來回地挪動肥胖的身體,嘴裡唸叨著“我是毛毛蟲,我是毛毛蟲”的話;
有人看著天空,自言自語地,說著一大堆宿鬱池熟悉的物理公式,聽著他在計算著,最後大叫一聲,得出結論:“我還有兩天就要死了!”
還有人一直在自導自演。一會兒是小姑娘,特別歡快地跑來跑去,一會兒就佝僂著身體,成了一個老奶奶,死氣沉沉的,說:“這個螞蟻怎麼不說話了”
……
宿鬱池扯著嘴角,覺得真癲。
有人走過來,直接坐到宿鬱池的旁邊,叫他的名字:“宿鬱池——”
宿鬱池起身就走,奈何聞之頌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他的力道根本不收著,正巧按在那抓痕處,宿鬱池眉頭皺了一下,下一秒,他就聽見聞之頌沉了聲音,問他:“誰幹的”
宿鬱池不理他。一把將手抽了回來,就往裡面走,聞之頌就在他後面跟著,三兩個問題後,見宿鬱池不理他,他的笑容就越來越僵硬,到後來,直接斂了笑容。
察覺到有人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宿鬱池一顫,他捏著拳頭,反身就揍了回去,聞之頌自然不可能任由他揍。
何況,聞之頌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感覺自己已經很溫柔了,但宿鬱池就是不理他。
“你怎麼又不理我。”
聞之頌躲開拳頭,一把扣住宿鬱池的手腕,撇嘴,不太高興。察覺到宿鬱池可能動真格的了,聞之頌也認真起來了,在被砸了兩拳後,他也惱火了,一把拽著宿鬱池的衣領,就把人拖進一間病房裡。
宿鬱池知道自己打不過,幹脆咬牙不掙紮了。他就這麼看著聞之頌掐著自己的脖頸,把自己按在床上。
身後是軟綿綿的大床,他幾乎退無可退。
“宿鬱池。”聞之頌收了笑容,同時捏著宿鬱池的後脖頸,那一瞬間,宿鬱池渾身都軟了,連動都不行。
“明明是你問我的,我也沒有撒謊,為什麼你還生氣了”聞之頌握著宿鬱池的手腕,低頭給他擦藥,他還湊過去吹了吹,頗為難過,“你什麼都不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