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震驚的是,聞之頌怎麼會這麼捨得
“我還有好多東西。”聞之頌繼續說。在他的認知裡,只要是接受自己東西的人,就是他的所有物。要的越多,那種感覺就越強烈。聞之頌想要宿鬱池永遠留在這個遊戲裡,除了把人綁起來,實在沒什麼好辦法,但如果能用東西留住他呢?
聞之頌說:“錢、權、地位,我什麼都有。你想要去什麼地方,我甚至都可以給你創造一個獨屬於你自己的世界。”
宿鬱池微愣。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上來了,宿鬱池一時間想不出來,便順著聞之頌的話試探著:“那你要什麼呢?總不能白白給我吧。”
“就是,”聞之頌覺得宿鬱池肯定會答應自己,他甕聲甕氣地說,“你能不能留下來啊?我們可以住在一起……”
住一起……宿鬱池蹙眉,他不是笨的,第一次聞之頌說住一起,他姑且當做是笑話,但兩次三次呢?宿鬱池不可避免地想起遊樂場副本裡,那從床底下探出的手,抓著自己的腳踝,把自己拖回去壓在身下的場景。
宿鬱池冷了聲音,試探:“像遊樂場副本裡,魔術師對那女玩家做的事情,你也要對我做一遍”
聞之頌臉頰微紅:“可以嗎?”
回應他的,是那砸在臉上的糖果盒。
宿鬱池說:“滾。”
那碗湯沒有潑到聞之頌的臉上,已經算是宿鬱池手下留情了。他就說聞之頌氣成這樣,怎麼還會嘻嘻笑笑地過來找他,送他東西,甚至上一把副本裡,還要救自己。原來是抱了這種骯髒的想法。
宿鬱池覺得惡心。
他不重慾望,但不排斥慾望,他只是厭惡有人把這種心思打到他的身上來。
作賤誰呢?
宿鬱池轉身離開,也不管聞之頌怎麼樣,他不會去三樓了,也不會跟聞之頌單獨在一起,他寧願住外面。
困擾他心底的那疑惑也沒有了,所謂的bug……宿鬱池譏諷一笑,他就說怎麼不讓他離開遊戲,原來是聞之頌做局來了。
外面午後,陽光挺好。宿鬱池出去走了一圈,目光鎖定了一瞬,隨即看了看一旁的樹。
不遠處,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生正蹲在地上哭。身體蜷縮著,幾乎把腦袋全埋在腿裡了,不遠處,有人嘻嘻哈哈的,拿石頭砸她。
宿鬱池本不想管,也覺得這事跟自己沒關系,但那壓抑的哭聲實在讓他心亂。
那女生哭著說:“我不玩遊戲了,我想回家……”
宿鬱池頓住了。他接住了那飛來的石頭,反手扔了回去,直直砸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頓時大哭起來。
“不好玩,不好玩……”
宿鬱池:“……”
他沒說什麼,回頭去那女生,卻見那女生不知何時,忽然抬起頭來,委屈地看著自己,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宿鬱池說:“沒人打你了。”
“謝謝。”那女生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說,“你也是玩家嗎?”
也……
宿鬱池不答反問:“有人跟你在一嗎?”
宿鬱池以為那女生會回答,但沒想到,她忽然大哭起來,眼底含淚,渾身顫抖著看著宿鬱池:“死了,他死了……嗚嗚嗚,我想回家,我不玩了,不好玩……”
宿鬱池就這麼看著她崩潰著,抱著雙肩慢慢蹲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媽媽對不起,嗚嗚嗚,我就是隨便點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爸爸媽媽,嗚嗚嗚……我想你們……”